“阿宁啊,爷爷年纪大了,公司的事情折腾不动了,现在只想逗弄重孙,养养鸟,种种花。”
老宅书房,医生随时对老爷子汇报顾云琛的详细情况,老爷子信得过他们的医术,心情精神还算好。
老爷子精明的很,这些年顾氏之争,他都看在眼里,却从不出手去管。
“你只要去公司坐在总经理的办公室,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做,你可以继续养你的鸟,种你的花。”
唐宁拿着老爷子小喷壶给吊兰喷水,阳光下,她白皙的肤色,几乎透明,小巧的五官算不上精致,组合在一起却别有韵味。
老爷子仿佛看到了唐池年轻时候的样子,唐池性格刚烈易折。老爷子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年,他与唐老头放任子女自由,现在是否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爷爷在想什么?”
正在缅怀过去的老爷子,呵呵笑了笑,唬着脸道:“现在管理公司那么简单?记得爷爷当年坐在董事长位置的时候,整天的劳心劳力,没有空闲的时间。”老爷子知道唐宁的小算盘,并不点破,想让她自己说出口,“你这个小丫头,就别在这忽悠我了。赶紧洗漱完,吃点饭,去休息会儿。”
顾云琛昏迷的一天一夜,唐宁一遍遍的回忆着两人从小到大的事情,几乎没有合过眼,眼中血丝密布,没有二两肉的小脸憔悴不堪,老爷子心疼的看不下去,开始撵人。
“爷爷,我清楚爸为什么不待见云琛。”就像林玉山对她恨之入骨一般,都是因为她与顾云琛不是他们所爱之人生的,“不管怎样,这都是上一辈的事情,对自己的孩子就有点过了。”
“你这是替阿琛打抱不平?”
小丫头以前最不喜欢跟他聊关于阿琛的话题,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帮他说话,老爷子来了兴趣,暗忖,阿琛这一箱子没白挨。
“爷爷就不能不戳穿我吗?”唐宁跟老爷子撒娇惯了,对着他调皮的吐了下舌头,“顺便为我自己发发牢骚。”
“看样子你是真打算跟了阿琛好好过日子了。”老爷子脸上皱纹褶皱多,笑起来格外慈祥,安心的点了点头。
不好好过又能怎样,顾云琛那个霸道的家伙,威逼利诱她不能提离婚的事情。而且很多人都说,人在危急时刻,做出的反应能折射出他内心的想法。
顾云琛不顾自身的安危护着她跟乐晨,他的心里或许有她两人的一席之地,她应该再试着努力一次。
唐宁耸了下肩膀,皱了下鼻子,爽利的承认道:“是啊,就因为想跟他好好过日子,才不想见他重蹈五年前,事业受到重创后,成天折磨自己的覆辙。爷爷一定也不希望,我跟乐晨整日生活在阴郁的环境中吧。”
“你呀你,逮着爷爷的软肋就狠戳。”老爷子隔空戳了了唐宁的额头,“不过,爷爷好长时间没见到乐晨了,你看……”
“等云琛康复,我跟他商量下,让你去他那过一段日子。”
“我去他那还用得着跟他商量吗?”
闻言,老爷子故作不悦,用拐杖轻轻戳了下地面,唐宁捂着嘴咯咯的笑了笑,“是是是,顾家产业,哪里不是爷爷的?明天我会让田拓接你去公司。”
“我有司机。”
“那不一样。”老管家跟了老爷子一辈子,忠心耿耿,他代表的是老爷子,田拓是顾云琛的人,来接老爷子,就相当于,给老爷子贴了一个支持顾云琛的标签,老爷子手上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足以震慑住不安分的顾华荣。
祖孙两个谈妥后,唐宁出门回身趴在门上,对着老爷子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想想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能与乐晨朝夕相处,爷爷一定要在公司坚持到云琛康复回公司。”
唐宁这些年变得寡言少语,死气沉沉的没了往昔的活力,老爷子见她这般,竟然一瞬间老泪纵横,手抚摸着书桌上他与唐老头的合影,欣慰道:“真怕我当年的决定又会毁掉两个孩子,那样我当真没有脸下去见你了。”
唐宁在老宅简单的冲了澡,把张妈给她准备的食物打包好,又匆匆回到医院。把吃的分给还守在医院的几人,跟田拓交代几句。
“今晚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跟老爷子一起待在公司。”
听到老爷子要去公司坐镇,田拓喜出望外,连连应下。郝翌阳吃完东西,支撑不住倒在椅子上睡了过去。半夜时分,被他父母拖回家。
临走时堪比上刑场时的鬼哭狼嚎,吓的唐宁不禁裹紧身上的衣服。看在他昨晚借了她一件衣服的份上,唐宁欲过去帮他解围,谁知那厮跟表现四川变脸似的,陡的站直身子,理了理他那早已没型的头发,跟着他父母离开。
“呵……”
这个奇葩,唐宁轻笑,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按住,回头见是向颜,唐宁接过她手里的饮料,“值夜班?”
“嗯。”向颜心事重重的坐在唐宁的旁边,对着顾云琛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没想到他会救你,关键时候还算是个爷们。”
脑中浮现昨天的一幕,不可否认,唐宁的心震撼之余,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种感觉,唐宁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并不像与别人说,转移话题道:“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