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鱼眼珠在盘子里彻底稳定下来之后,我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叼在嘴里抽了两口,烟在嘴里含了几秒,然后单手圈起来放在嘴边,对着盘子缓缓吐出烟雾。
烟雾缓缓覆盖在盘子的上方,我用指骨轻轻敲打盘子的边缘三下,上一秒还弥散开的烟雾瞬间聚集在盘子的中央,与此同时,盘子里两颗鱼眼珠开始变速绕圈,和盘子接触发出轻缓的“嗡嗡”声。
而随着鱼眼珠越转越快,烟雾也慢慢被搅动起来,缓缓形成一个小型的烟雾旋涡。
这叫鱼目定煞,烟走寻棺!
旁边的三人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眼神看着我。
我笑而不语,视线紧盯着盘子里的烟雾,接下来才是关键时刻。
约摸着十秒过后,盘子里的烟雾骤然收缩聚成一团,凑到了盘子的左半边偏上的位置。
而盘子里的两颗鱼眼珠也一前一后排列指向和烟雾聚集相同的方向。
我手掌在盘子上一挥,烟雾散去,四根树杈齐齐断裂,盘子掉落的瞬间连同鱼眼珠一起被我收了回来。
我一指刚才盘子里烟雾和鱼眼珠定出的位置,说道:“就是那边了,记住这个方向,就顺着这个方向走,邪棺就在这个方向上,咱们路上都留点神,这邪棺,未必就都在地下。”
“啥意思?棺材还能跑天上去?”
马大仙儿一愣,传统意识里,人都讲究个入土为安,除了有些地区讲究悬棺葬和水葬,又或是一些少见的风俗之外,大多数的棺材都是要入土的,再者说,这东北的地界,也基本上都是土葬。
“嗯,刚才定位的时候,烟雾的走向不太正常,方向是定出来了,但是咱们要找的东西可能并不在寻常可见的地方,会很隐蔽。”我回想着刚才的烟雾搅动状况说道。
“知道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吧。”
陈观音戴好手套,手里攥着短刀,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林子里的路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那都是平平常常,但人迹罕至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我们不需要时刻小心脚下会不会有捕猎留下的陷阱之类的东西。
开路很消耗力气,所以我们两两交替,我和陈观音一组,马大仙儿和马晨溪一组,每二十分钟交替一次,就这么一直沿着我定出来的方向往前走。
走着走着,陈观音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神色警惕地盯着我们右边的林子。
我愣了一下,随即停下了动作,侧耳听着。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清晰的摩擦声从林子里传出,像极了蛇类爬行摩擦落叶发出的声响。
“这动静听着不太妙啊……”
马大仙儿攥紧了手里的刀,都是靠着山边生活的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蛇挺大。
“都别动,别出声。”
我叮嘱了一声,然后把手伸进布袋子里摸索着还有没有对付蛇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