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起的都比较早,天刚亮的时候我和陈观音也就跟着大公鸡打鸣儿的声起了。
不过,我注意到陈观音看上去明显没有昨天晚上那么兴奋了,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咋?没信心了?”
我一边收拾我的布袋子,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嘴。
这次出门不知道要去多久,该带的东西还是多带点,以防万一这山沟沟的地方可买不到备用的家伙事儿。
“不是没信心了,只是有点担心希望落空。”
陈观音有些勉强地笑笑,然后也开始收拾东西。
我看她这样子,失落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在意。
伸手拍了一下陈观音的肩膀,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这人预感挺准的,我觉得这次能成。”
“那就借你吉言了。”
陈观音半开玩笑似的冲我拱拱手,随后问道:“你知道锁龙井的位置吧?”
我点点头,“以前听师父说过,就在东北的地界内,在兴安岭那边儿的一个小村子里,离咱们这是有点远,得赶几天的路。”
“成,你知道路线就成,我就跟你走了。”
陈观音好像又重新振作了起来,精气神儿又回来了,大背包一背,又是我当初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灵动的陈观音。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和陈观音就出了门,大门一锁,然后把大黑暂时送到了邻居家帮忙照看着,没办法,这次要走的路比较远,坐车什么的不方便带着大黑。
好在我平常跟邻里的关系还算不错,再加上大黑通人性,又能守家镇宅,所以邻居很乐意大黑过去,不过我也不能让人家白帮忙照看,还是给留了报酬的。
梆子沟其实没多大点地方,我和陈观音很快就出了村子,说实在的,在这待了这么久,离开还有点舍不得。
“咋了?”陈观音看我回头看村子,停下来等我。
“没事,走吧。”
五年了,说对这地方没感情是假的,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有一种预感,这一行不会太平坦。
我和陈观音先是到了最近的镇子上,坐车去市里,然后再从市里买火车票直奔兴安岭那边儿,不说到了那边儿还要倒几趟车才能到那个小村子,光是我俩坐上火车,就已经大半天儿过去了。
这个年头还是那种哐当哐当的绿皮火车,座位之间多少有点挤的慌,尤其是跟面对面坐着的人大眼瞪小眼,腿都伸不开,那叫一个尴尬,要是赶上人多的时候,你就会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人满为患,放眼车厢,人头攒动,但凡是能落脚的地方,全都是人。
不过好在我和陈观音坐车这个时候避开了人流量最大的时节,不算是太挤,但舒适度是不用想了,完全没有舒适度可言。
“把背包往里放吧,要不然下了车你这包肯定重量少一半儿。”我提醒陈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