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先回南苑吗?”
傅九说话的同时往后视镜里望了一眼。之前还和他说先把少夫人送回去,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卦了?时绥心里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又把他惹生气了,咬着唇,有些无措地道,“你回公司的话,把我放在路口吧,我叫车走就行了。”
男人不说话,眼神瞥向窗外,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说的话。时绥已经慢慢摸清楚他的脾性。这种不理她的情况一般是不行。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心里有些微的挫败感。接下来的时间,由于傅时聿不开口,时绥也找不到搭讪的理由,也只能静静地坐在一旁。傅时聿偶尔视线投在她的侧脸,看着她小媳妇般正襟危坐的样子,心里竟也产生无奈的感觉。真不知这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到底想要些什么。你说她单纯,她玩得一手好阴谋。可你说她狡猾深沉,却又总是给不了人这种感觉。简直矛盾到极点。彼此猜测着对方情绪,在一路沉默中到了公司。下车后时绥本想自行离开,却直接被傅时聿拽出了车子。“你慢点,我自己走。”
他身高腿长的,走路又快,时绥跟不上,只能踉跄地小跑跟着他。直到进了电梯,时绥才喘上气。傅时聿却不放手,但也不看她。电梯直达顶层,门打开,他拽着她的手腕径直往办公室走,经过前台时,几个女员工愣住了。一个个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都说傅总风流,可没见过他把女人直接带到公司的,这女人是何方神圣?长的……女人看女人眼神本就更挑剔一些,这些女员工却不能违心地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缺点。这个女人长的也太美了。不过也正常,能被傅总看上的,能不美吗?说不嫉妒是假的。几个女员工八卦着,“你说他们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总不至于是傅总女朋友吧?”
“什么女朋友?”
刚开了个头还没说两句话的几人被突然的出声打断,都吓了一跳,在看到时宋轻后才松了一口气,“宋秘书,你忽然出声吓死我们了?”
宋轻浅笑,“做什么坏事了就被吓到?”
其中一人和宋轻关系比较好,指了指总裁办公室,“傅总,带了个女的进去。”
宋轻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继而变得诡异。然而意识到自己表情过于僵硬时,她才扯了扯唇,“是什么客人吗?我记得他今天没有这方面的行程。”
“看着不像,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关系。”
宋轻抬眸看了眼女前台一眼,眼里像是淬了冰,“什么关系?”
女前台没注意宋轻的表情,径自想象着,“就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啊,有钱人不都喜欢这么玩吗?”
宋轻这下是装也装不下去了,脸色沉下来,“你们没事干了是不是?如果太闲,我这就和徐经理说前台不需要这么多人。”
几个前台吓得立刻闭了嘴,半个字也不敢再提。宋轻沉着脸走回自己的办公桌。视线往桌子上一扫,拿了一份文件转身往总裁办公室走。傅时聿的办公室对内有一扇玻璃窗,此刻全部被遮挡着,根本看不到里面,宋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她不知道孤男寡女的会在里面干什么,但只要想到这是傅时聿第一次单独见一个女人,凭她对他的了解,立刻就觉得不对劲了。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下门。没有反应。她又敲重了一些,里面才传来傅时聿低沉的声音,“进来。”
宋轻推门而入。办公室里两对视线朝她投来,宋轻下意识看向里面的另一个人,在看清女人的容貌时,宋轻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心犹如坠落深海,窒息感扑面而来。时绥!那个和他结婚的女人。她正一脸绯红地站在傅时聿身边,看到她进来后想着走开一些,却被傅时聿拽着,半步不能动。这幅场景无法不让人怀疑些什么,所以刚才他们究竟在里面做了什么?宋轻捏紧了胸前的文件,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傅时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有事?”
“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
傅时聿朝眼前的办公室努努下巴,“放着就行。”
他扣着时绥手的动作未变半分。宋轻不甘心,“程经理说乙方那边催得急,就等着您拍板了。”
时绥不想耽误他工作,手动了动,柔声道,“那件事等会再谈吧,你先处理。”
傅时聿这才松开手,接过宋轻递过来的文件,一页页翻过去。宋轻痴迷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她背对着时绥,这种偷偷摸摸的禁忌感充盈了她因嫉妒而空虚的心。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直白。傅时聿似有察觉,他签字的手顿了一下。宋轻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眼神。过了几秒,他才缓缓签下名字。前前后后不过五分钟时间,宋轻却觉得这个时间是抢来的,心情和刚才进来时已经天壤之别。签好后,傅时聿盖上文件,却见宋轻还没有动作,他挑起眉梢,“还有事?”
宋轻拿起桌上的文件,站在原地踟蹰着不走。“有事就说。”
傅时聿再开口的语气已经明显有了不耐。宋轻瞥了一眼时绥,这眼神在场的两人都看懂了。时绥立刻站起身,“你们说,我先出去。”
“不必。”
傅时聿出声制止,看向宋轻的眼神带了点沉肃的意味,“不必避讳她,你说。”
宋轻脸色一下子有点难看。这件事只有她和傅时聿知道,她并不想告诉第三个人。选择在这个时候说也是因为最近她都没有时间和他单独相处,而且他太敏锐,自己如果表现太明显怕是会被他知道。可在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她再次看了一眼时绥,脑海里陡然转了个弯,故意暧昧不清道,“马上到月底了,要一起回云城拜祭吗?”
果然,当她说完这句话,时绥缓缓抬起头来,眼神里那一瞬间的愣怔没有逃开她的视线。傅时聿眉头一皱,这才想起来月底是什么日子。他的眼神落在时绥身上,似是在考量什么,片刻后才淡淡道,“你先出去,这事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