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谱子扒错了。”
………………
等回过神来他才在李允晶崇拜的表情中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再想试图重复刚才的动作,大脑却一片混沌,连刚才的话都重复不出来。
还未来得及细想,巨大的思维洪流就汹涌而来,将他裹挟着向前涌去。
好像前方有一座大坝,而那之后的东西被什么阻拦着。
又好像是一条深邃黝黑的隧道,摸不到前方。
朴羽禛逃跑了。
他冲进卫生间,锁上门,趴在水池边干呕。
自然,又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挤出了几滴生理性泪水。
他浑身冷汗的扶住镜子,困兽般撕扯着阻碍自己呼吸的领口,等那阵难熬的眩晕慢慢过去。
一滴又一滴的鲜红落在水池底部,瞬间被澎湃的水流冲走。
朴羽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才发现这麻痒的来源。
随手扯张纸巾擦拭着自己的鼻血,他仰头靠在墙上放纵自己虚弱一会。
“喂,没事吧?你还清醒吗?不回话的话我要踹门了?”
外面的李允晶在每隔一秒就敲几下门,这种焦虑程度朴羽禛毫不犹豫她会在下一秒把门踹开——像马桶盖一样踹出一个大洞。
“别踹——”于是他急忙不顾一切冲过去把门扭开。
“怎么回事?”李允晶递上一方湿毛巾。
“稍微有点上火。”
朴羽禛半真半假的回答,有鼻血为证。
“你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如果我说我去医院应该去看精神科而不是脑内科,你会不会惊讶?
朴羽禛苦笑。
不不,一定不会有人相信的,哪怕关系再亲近的人也会以为他患了妄想症和解离性失忆症,说不定还会想到什么人格分裂症二十四个比利禁闭岛或者更离奇的东西。
“没事,我们继续吧。”
“我可不想因为一首曲子把你累死——况且刚才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帮助了。对了,我从二手音像店买了两张百乐门珍藏版爵士,你要不要一起听?”
而朴羽禛因为这黑胶碟片瞬间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在这个晚上,他们从三全音替代聊到属七和弦,又聊到弗吉利亚和多利亚。
他们像相见恨晚的老友一样滔滔不绝,直到太阳都升起来。
能遇到有这样老派爱好的人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