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与陆宴鸣他们这行人,不论是主子还是仆人都相貌出众,从他们一进靶场就吸引了诸多目光,再一见暖阳竟箭无虚发,惊得诸位眼球都要夺眶而出,发出阵阵赞叹。
可一片和谐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舒心的。
这人正是满脸嫉恨的陶之然。
今日他也是听说这里的草场很是热闹,便也驱车前来,刚到前面凉亭不久,便听这边靶场上阵阵惊呼,以为有什么热闹可凑便过来瞧瞧,却没想竟见到那个害自己丢脸的小丫头片子和陆宴鸣在那射箭,当即他面色就阴沉难看,简直火冲天灵盖,但又不敢随意上前,他都吃了两次亏了哪敢学不乖,可暗恨还是少不了的。
他也没想到,那丫头片子年纪看着小却箭术了得,起码他见她射了五发箭但从未偏过,很快那靶心都成了刺猬,箭头都找不到地方插了,靶场上专门伺候的小厮赶忙将她的箭靶清理干净,没多久又射满了,简直吓人。
冷汗顺着陶之然的鬓角落下,心中庆幸刚刚没有头脑不清的糊涂冲上前去,不然怕是自己就要被她扎成刺猬了!
暗地撇了撇嘴,看向陆宴鸣,没想到他的箭术也不错,虽箭无虚发但不像那姑娘,十发会有一两发有些偏,这下他心中的嫉妒又有些按耐不住了。
凭什么这人名次在他之前,凭什么他箭术也这么好,明明不过就是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商贾之子,为何这人样样比他好,还有两天就要放榜了,难道这人又要超过自己了吗?
不行!
陶之然眼中的恶意快要溢出,他周围的人都感觉怪怪的,很是自觉的离他远了些。
暖阳很是敏锐的感觉不对,朝着一个方向迅速转头看去,但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发现,以为自己是疑心太重了,便接着回头射箭了。
两人射箭久了,便还了弓,到其他地方转转,暖阳见打马球的场子正是热闹,也很是心动,可那些都是些年岁比她大的,马也没有适合她的,便只能可惜放弃,但见隔壁的蹴鞠场倒是不拘年纪,各种年纪混着上场一支队伍男女都有,这下暖阳又来了劲儿,扯着陆宴鸣的手腕就说自己也要上场。
陆宴鸣原本还有些犹豫,怕场上的人手下没个数,万一冲撞到暖阳该怎么办,但看了下场上的人还是有些分寸,再加上暖阳不断晃着他的手腕连连娇声娇气的求着,一下让平日稳重的他有些不自在,耳朵也一下红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暖阳撒娇的样子,来回摇着他的手腕,不住地往他面前挤凑,快要贴在他身上了,仰着唇红齿白的小脸直直地看着他,精致的鼻尖被太阳晒得微微泛红,大大的凤眼睫毛弯弯,不断眨着眼,亮晶晶的,语气酥嗲,像只年幼的小鹿,叫人根本招架不住。
陆宴鸣被暖阳弄得连退几步,渐渐连清泠的面皮都开始泛红,叫他只能点头答应。
“上场了就仔细些,别伤到自己,累了就下场休息,我在旁边准备好凉好的花茶还有酥酪。”
“好!那我去啦!”
暖阳本就穿着短袍也不用换衣服,直接就上场加入了一支队伍。
那蹴鞠场上最是耀眼的就是她,一身雪青丝制短袍带着白色祥云暗纹,高束的马尾长发如墨,动如脱兔十分灵活,运着球不断穿梭于人墙之间,竟将这只原本陷入颓势的队伍带领了起来,渐渐拿下分数,与队友的配合也很好,帮着运球传球,有时还有人将球传向她,只见她回身一脚就将蹴鞠射入门洞,身姿很是果断矫捷,最后他们这队人夺胜后,大家还将她抛起来欢呼,暖阳见赢了也十分高兴。
下场后暖阳赶忙跑到陆宴鸣所在的蹴鞠场旁供人休息的亭子,他拿着汗巾迎了上去,豆豆也举着茶杯递给口渴的暖阳。
任陆宴鸣擦着脸上的汗,暖阳接过豆豆递给她的茶杯,一饮而尽后觉得不过瘾,便喘着气跟豆豆说道:“把茶壶拿来!”
豆豆听话的转身就拿起茶壶给了自己小姐。
暖阳一接过就直接举着茶壶往嘴里灌,连连喝了几大口才停下。
陆宴鸣拿出手帕将暖阳嘴边的水渍拭去便退开半步,温和看着暖阳说道:“休息会儿吧。”
暖阳也觉得累了:“好。”接过陆宴鸣手中的汗巾,将自己后颈处的汗也擦拭干净。
终于坐下后喘了口气,暖阳只觉得痛快。
“小姐可还用些山楂汤,是冰过的,很是凉爽。”若鸢轻声含笑问着暖阳。
暖阳一听还有酸酸甜甜的山楂汤眼睛都亮了:“要要要,快给我来一碗!”
若鸢还将酥酪也一起放在暖阳面前。
暖阳就端着小碟子懒散靠着靠背盘腿坐在榻上,一口接一口的慢慢吃着酥酪,时不时就着山楂汤,看着场上的人踢着蹴鞠,模样很是欢乐。
就这样,几人在草场玩了一天,到了酉时末才坐上马车回去。
此时天色已暗,穆海驾着车,其余四人都在宽敞的马车里。
大家疯玩儿了一天现在都有些饿了。
“不如我们等会儿就去酒楼吃东西吧,如何啊?”
“好呀好呀!”豆豆第一个响应自家小姐。
陆宴鸣和若鸢也没有异议,至于门外的穆海只听暖阳的。
路边有些黑,照明的灯笼不多,间隔也有些远,唯有马车上挂着的灯笼能时刻照亮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