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回来这么些天,就没给南飞打个电话么?&rdo;
南飞是打来过的,打的还是家里的座机。那台老式拨盘电话想的时候,图景年正在给客厅的红梅修枝。电话那端的少年有些无奈,说是图苏里的电话无人接听。她这才想起,走之前的那晚,顾南飞曾跟自己要过姑苏图宅的座机电话,看来这孩子也是有先见之明的。
免不了的,图景年再次忆起她们回南的那日。
早上的风带着一贯的冰寒刺骨打在脸上,北方这风最是伤及肌肤,图景年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和阿昭绵绵坐在车里朝机场赶。
昨日晚饭桌上已和顾家辞行且说好今早无需再送,几个孩子也闹到很晚才散。
图绵绵安静的靠在后座柔软的皮椅里补眠,白净的小脸随着车子微微晃动着,图景年凑近,看着她泛着光泽的长睫,忍不住恶作剧的伸指去抚。
&ldo;妈妈。&rdo;含糊不清的咕哝声自她淡色的嘴角溢出。
图苏里的唇形是典型的菱状,小巧饱满,微微上翘的圆润唇珠恰到好处的露出她一点雪亮的门牙。
如此灼热的视线下,图苏里是想睡也难睡了。她半睁着眼不满的看向面前的人,微微噘嘴。
&ldo;妈妈包里有镜子的呀。&rdo;
言下之意你若想看这脸,取出镜子对着自个儿即可。
&ldo;舍近求远的事妈妈可不愿意。&rdo;
图景年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包裹头发的丝巾,眼神下移看向副驾驶座的阿昭。她正聚精会神的织毛衣,图景年微微前倾去看,却不期然瞄到倒后镜里令人震撼的一幕。
&ldo;绵绵。&rdo;
恍惚又要进入梦乡的人被图景年突来的叫声吓醒,在她的认知了,图景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能让她如此失态,稀奇的呀。
小姑娘顺着她的手指透过后车窗朝外看,漆黑的反光玻璃外,一个穿黑色长棉服寸长头发的少年,正直立在红黑相间的山地车上拼命的蹬着,风吹起他棉衣的下摆使得他整个人仿佛要飞起来一样。
&ldo;顾南飞……&rdo;
低低含着疑惑的声音自图景年背后传来,小姑娘愣了半晌突然按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她忍着哆嗦趴在车窗上刚要喊他,置物架上的手机响了。
是顾南飞打来的。
&ldo;把窗户关上。&rdo;少年混着呼呼风声的五个字,嗓音里都是不容置疑。
图苏里仍旧趴在窗口望着他,拿电话的手冷的发冷,她在车里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外面那个发了疯似的蹬车的少年了,她着急了。
&ldo;顾南飞你干什么呀,你快回去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