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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唐申知道，十六岁真的不大，就算是让唐寅休两届，也不过刚刚二十出头。一般二十出头再去应考才更好些，但是唐申一点也不希望这小子心野下去，之后再想把他收回来就不容易了。

想了想，唐申还是站了起来，拍拍有些褶皱的衣角对唐辰说：&ldo;那弟弟就去看看好了，姐姐继续在这里做点心吧，刚刚的桂花点心太甜了些，姐姐做些不甜的点心给弟弟当零嘴吧。&rdo;唐辰笑着应下，唐申点点头走了。

邱氏的院子是主院，挺大的，走进去转个弯绕到主屋就能看到里面唐寅正跪在地上，唐广德坐在上面气得脸红脖子粗，邱氏坐在唐广德身边拉着他的手一脸焦急地说着什么，看到唐申进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ldo;给父亲，母亲请安。&rdo;唐申行了一礼，被唐广德叫起。

唐广德连连喘气，指着唐寅说：&ldo;申儿，你大哥死也不肯去考试，你给我劝劝！&rdo;

唐申应下，问唐寅：&ldo;大哥你开个条件吧，怎么才肯去读书准备考试？&rdo;

唐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弱弱地说：&ldo;我不是不肯，只是想过几年。这两年我想潜心学习绘画。&rdo;

&ldo;那为什么不等考完了再去学？&rdo;

&ldo;可我已经考上了秀才……之前说好……&rdo;

&ldo;大哥莫不是以为你考上了秀才，就是让你去学画画的借口和理由了吧？&rdo;唐申语气平淡，面无表情，但说出的话却跟刀子一样。&ldo;大哥身为唐家下任家主，唐家的嫡长子，唐家未来的顶梁柱，担负着光耀门楣的重任。你以为唐家缺个秀才？我过两年也能考个秀才出来。如果只是缺个秀才，用得着你去考吗？&rdo;

唐寅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唐申接着说：&ldo;唐家现在有我们兄弟二人，正是壮大的时候。弟弟才华有限，担任不了这个重任。哥哥空有才华却没有抱负，弃唐家未来于不顾，只想着自己舒服就好，难道不会羞愧？&rdo;

唐寅再好的脾气这个时候也有些恼火：&ldo;我只是说过……&rdo;

&ldo;过两年？大哥真是爱说笑。你现在书读得正好，再多复习复习，就有机会一举得中，省时省力更省心。你丢下书本几年不看只顾着画画，等到你画完了，又要重头学起，费的时间精力想必只会更多，孰轻孰重大哥应该比弟弟清楚才是。你爱画画弟弟不管，唐家虽然没多少钱，但给你买画纸画笔文房四宝的钱还是有的。但哥哥什么事都不做就想享受这些，弟弟也未免觉得有些委屈，毕竟你花的钱可不是白来的。弟弟也不要你做什么一品高官的二品重臣的，你考上举人，会试那一关你都可以不去考，弟弟也不指望你这性子能混出个什么了不起的官位，呆在家里弟弟看着还能放心些。&rdo;

唐广德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唐寅更是接替了自己老爹变得脸红脖子粗了。

唐申没有看任何人的脸色，低头挑着自己的手指甲继续说：&ldo;唐家现在还是商籍，虽然唐家祖上就是经商的，但是商人地位如何大哥也清楚。弟弟这些年一直想办法让唐家转行做别的，就是想脱了这商籍。大哥如果能中举，那这件大事就好办多了。大哥就算是对祖上有恩，也算是不负了这养育之恩。&rdo;

这话压得太重了，即使是唐广德也觉得说得有些不妥，但唐寅却咬牙点头了：&ldo;好！我去考，但申儿说话要算话，我若中举，就不再要我去科举，我志不在此！&rdo;

唐申点头：&ldo;再下来就是会试，你想考我也不会让你去的，放心吧。那还有两年时间，就有劳大哥回房间认真看书了。你的那些绘画的工具之类的东西，弟弟暂时替你收着，咱们两年后见真章吧。&rdo;

唐寅还想说什么，但咬了咬牙不说了，点头站起来，向父母行了一礼回房间了。

唐广德担心地问唐申：&ldo;申儿，不要紧吗？其实就是过两年，爹爹也是等得起的。&rdo;

唐申摇头：&ldo;父亲还是紧逼着些吧，大哥也说了，他志不在此。若是放他等两年，谁知道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再给他机会让他等两年。还不成还明日复明日不成？他考上了，咱们家也能过得好些，没看大哥考上秀才，连登门的客人都不一样的吗。&rdo;

唐广德想了想，点头，欣慰地笑着说：&ldo;申儿如此聪明周道，倒是让父亲无用武之地了。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吧，你大哥喜欢绘画，就让他中了举后安心学习就是了。&rdo;

唐广德心里很清楚，自己大儿子这性子其实不适合去官场，若是小儿子倒是有可能混得不错，但大儿子却不行，中了举自家就能算是有了地位，以后小儿子哪怕考中个秀才，就能顺理成章地脱了商籍。

想到这里，唐广德还是决定，让儿子再去好好准备考试吧，画画什么时候不能学呢。

第三章

今天唐申从先生那里回家，就看到家里热闹了许多，管事还带着人在搬进搬出的打理着什么东西，奇怪地停下脚步问：&ldo;出了什么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