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一下从睡梦中惊醒,江森靠在床屏上大口喘息,极力回想刚刚的事情。
自己是怎么了?
江森只记得自己好像是陪袁宛希去医院检查身体,发现袁宛希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后,当机立断,要求袁宛希将胎儿打掉。虽然袁宛希百般不愿,但最终还是顺从了自己的意思,将孩子打掉了。
袁宛希进了手术室,自己留在诊室。。。。。。
然后呢?
好像是等着袁宛希手术结束,然后和她一同回家,然后吃饭、睡觉?
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记不得了?又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
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钟表,才凌晨四点钟。
难怪天还这么黑暗,难怪身边的袁宛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身边的,袁宛希?
江森突然一个激灵,朝自己身边看去。
原本应该躺着那个心爱的人儿的地方,却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枕头,和空空如也的薄被。
江森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
厕所,是空的,
客厅,是空的,
书房,是空的,
厨房,是空的,
就连她最爱的阳台,也是空的。
空空荡荡,孤孤零零,唯独卧室里还有江森一个人。
袁宛希哪里去了?袁宛希去哪里了?哪里去了袁宛希?
她的衣物还在,她的背包还在,她的钱包还在,她的手机也还在,唯独她这个人不见了!
江森从一个房间跛到另一个房间,从一个角落找到另一个角落,将这个不小的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找了一个遍,但唯独不见的,是袁宛希的踪迹。
江森不知道自己的面色有多苍白,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惶恐,更不晓得自己此刻是多么的狼狈。若是给曾经那些狐朋狗友看见自己此时这副模样,指定是要笑话个不停。
曾经京城里最负盛名的江少,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
江森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如一滩烂泥一般瘫坐在床头的地板上。
在床头柜的闹钟下,压着一封信,这是他一直都看见的,为什么还要这样来欺骗自己?
分针慢慢划过12的刻度,然后闹钟爆发出压抑许久的声音,要将这屋子中死沉与静寂打破。
平时这个时候,袁宛希应该会起来给自己准备早饭了,但此刻她人呢?
拉开窗帘的落地窗,清晨的晓光渐明,射进屋子,射在江森的身上。
这是京城五点的早晨,而江森的手机也响了。。。。。。
也许是心中的哀伤,或是身体的疲乏,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江森还是刻意放慢了速度,法拉利488在公路上龟速行驶,不知道引来了多少人的侧目。
一辆百万的法拉利488虽然可以跻身豪车之列,但是在富商如云、权贵如雨的京城,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但总有些明眼人晓得,这辆法拉利488可不是一般的上流跑车那么简单,岂不知这兴许是江少的坐骑。
因为一个女人,和江家闹僵了关系,扬言要和江家断绝一切金钱往来,莫说是车、房、基业,据说这位江少当初连内裤都全然奉还给了江家。带着心爱的女人一切从头开始,而有了现今的成绩,这在京城也是一段佳话。
江家的独子要和江家断绝金钱往来,虽然不至于断绝关系那般绝对,但是说到底,江家最多的岂还不是钱吗?若是真的如此,那江家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在江老爷子百年之后,又是由谁来接手呢?虽说江老爷子有十数个假子,各个精明能干,但在宗法血缘观念之下的华夏国,就算有一百一千个假子,又如何比得上自己这个独一的儿子?
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时间过了,事情淡了,血还是依旧的浓烈炽热着。
否则今日江少驱车往城南的江家大宅又是为了什么呢?
“少爷回来了!”年老的仆役眼尖心明,虽然没有见过几眼,但又怎么会不认得江森的坐骑?
“少爷?哪个少爷?”新来的仆役毕竟是新人,又是一个小年轻,没多少眼里,又是缺几个心眼,只当是江老爷子的哪个假子来了,还暗想自己在江家也有些时日,听人称那些假子多是先生,也不曾有人是少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