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衡。”
闽钰儿看着他,有些迟疑:“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似是不愿提,别过头去,头发散下来,盖住了半边脸。小姑娘看着他阴沉样子,就就点头:“那好,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真相了,我再问。”
“你的伤口要紧,先养好身子再说。”
她蹲到男人面前,又扯了截衣衫,给他包扎,男人本垂着头,不知何故慢慢抬了起来,看着小姑娘认认真真给他包扎,一时也怔住。
他脾气见不得有多好,惯会装出无事人的样子,可现在在闽钰儿面前也装不下去了。闽钰儿体贴的紧,知道他有心事,便也不多说,轻轻掰过他肩膀,耐心包扎伤口。
他又看见了女人手上的伤口,眉间不由得一沉。
“好点了么?”她自顾自地问,也没指望公冶衡回答,“地上冷,你太重了,我拖不动,只好给你拿了一床褥子过来,垫在身下。”
“现在你醒了,就去床上躺着罢。地上凉,小心又得了风寒。”
公冶衡阖上眸子,“我去塌上睡了,你呢?”
“你是病人,当然是你的事情重要些,考虑我做甚?”
公冶衡饶是心情不好,也不由得弯了嘴角,他兀自说:“原来这样就行了。”
“早知道,我就早点伤成这个样子了,不能自理,那该多好。”
闽钰儿以为他烧糊涂了,伸手在他额上抚了抚,“莫不是开始说胡话了?”
“行了。”男人捏着她的手腕放下来,“我没事,我一个大男人,再伤成什么样子,也不需要你给我把榻让出来。”
他眉头倏而一皱,“这伤口是什么时候的事?公冶善做的?”
小姑娘慢吞吞缩回了手,说:“不是。”她把事情和盘托出,听到她划破了自己手腕,只为了给他试药的时候,男人眉心明显地跳了一下。
他脸色又不好了,直骂闽钰儿笨,“你这样就能试好药了?”
“谁让你给我试药的?若真是毒药,那我们两个岂不是都得死?”
闽钰儿被这样一骂,也只觉委屈,她蹲在男人面前,可怜巴巴的,耷拉下眼睫,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男人忍下情绪,“你想说些什么?”
“我只能做这些了。”她翻着手,“若真的中毒,那也是我在你前。我知道我没用,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做什么都是半吊子,可是我不想让你死啊。”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她说着说着,愈发委屈起来,“你们一个二个的,好好活着不行么,总是说着无谓生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