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自以为是宽慰了闽钰儿,闽钰儿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斩于马下?那就彻底玩完了。
小姑娘当即要起来,她四处想找一件合适的外衫出去,没找到,还被丫鬟们给按了回去,她们说:“殿下吩咐了,公主要在这里好好休息,殿下正在和大臣议事,公主这么衣衫不整地去,是想要奴才们的命啊。”
闽钰儿大声道:“那你们这么按着我不让我出去,耽误了我的大事,是要了我的命,你们知不知道?”
“公主息怒。”
一阵闹的时候,江憺从外面听到了声音,闽钰儿“要命”的言论传过来,他听的清楚,不由得顿时皱了眉。
额间还有隐隐的不忍,他掀开帘子进来,站在外间,与众人隔着一道屏风,道:“越发没规矩了。”
闽钰儿听出是他,正准备接嘴“我没规矩不是一天两天了”,男人便道:“公主让你们下去,你们便下去,主子的话都不听了么?”
丫鬟们面面相觑,趁着闽钰儿没闹的功夫赶紧退了出去。
“江憺!”闽钰儿捡起地上的衣衫,披在身上,“我不管,你说过要在所不辞地帮我的,现在我受欺负了,我要你立刻带我去见殿下。”
听着小姑娘有些赌气的话,男人无奈地勾了嘴角:“殿下正在议事,都是至关重要的战事,公主不妨再等等。”
闽钰儿顿时噎住:“可是,可是……”
江憺问她:“公主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
“罢了。”顿了一晌,闽钰儿摇摇头,“对你们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唯独对我来说是大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连江憺都说,齐叔晏在议事不好打扰了,那她能怎么办。
她闷闷地坐在塌上,“江憺,闾丘残部是不是没消息了?”
“公主想要听谁的消息?”
“我不是……”她换了说法,“我只是,觉得昨天夜里战况很胶着罢了,有点担心。”
她听见男人轻松至极的语气,“公主无需担心,殿下既然出来了,那叛军就没有几日可活了。”
他说的是大实话,齐叔晏这番出来,先前还秉着不战,收买人心的打算,到了今日已是完全不顾这些,带着军队大杀四方。闾丘本就是他带着人杀亡的,如今再来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
他又补充了一句:“张臣已被斩于马下,头颅挂在城墙上曝晒,其他逃亡人,估计要落个同样的下场。”
因为他们这次,触到了齐叔晏的逆鳞。
闽钰儿“咦”了一声,“怎么会?”
“殿下前两天不是还说要安抚叛军,收买人心的么,怎么突然改了法子?”
江憺心知肚明地道了句:“因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