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漏洞百出。”闽钰儿仰头看他,“不过我竟不知道,你有易声的本领。”
“何时学的,用了很长时间了?”
公冶衡笑了一声,“嫂嫂还是厉害。过奖了,学艺不精,否则也不会让嫂嫂挑出这么多错处来了。”
男人揭掉了面具,扔在地上。闽钰儿看着他,脸上挤出的笑意也没了:“公冶衡。”
“那些放火的人,是你的手下?”
公冶衡刚打算开口,闽钰儿就道了句:“不用辩驳了,那些人见你腰间的玉佩,一个二个跟见了鬼一样,都不敢跟上来,还敢说他们不是你的手下?”
公冶衡只得吞下一番话,转而给闽钰儿拍了拍手,“嫂嫂明察秋毫。”
往常见她蠢笨的时候,实在是蠢的厉害,没想到半年不见,闽钰儿已经精明了许多,连他都诳不住小姑娘了。
“公冶衡!你到底想干什么?”小姑娘瞪他,一边找人放火,一遍来救她,这是在唱双簧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是底下的人不听话了。”公冶衡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那个张臣,许久没理睬,胆子竟大到这步田地了。”
公冶衡早就说过,闽钰儿动不得,无论是看她背后的北豫,还是单就她这个人对公冶衡而言,都是动不得的。
“嫂嫂莫气,张臣犯错,我定是要让他吃教训的。”
闽钰儿没好气地推开他,公冶衡就是这样,无论何时都一副安好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他骨子里的狠劲到底有多少。
他当初,杀了他四叔上下百来口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现在这个样子?
闽钰儿实在头疼,“那你现在打算把我带哪里去?”
“先给你说好,我爹那边可能已经得到消息了。”闽钰儿从披风下面探出右手,上面空空荡荡的,白的发亮。
她说:“我是有一串手链的,方才洗澡的时候没取下来,一路上我散了手链,留下一路的宝石,再半个时辰不到,我爹的人就能追上来。”
“所以防止我爹带着大军找上门来,”她认真地晃了晃手,“我现在建议你,我的小叔子,把你的嫂嫂规规矩矩地放下来。”
公冶衡倒是没想到她还留了这一手,眉间上挑,深深地看她一眼:
“谁把你教成这样的?”
闽钰儿不想和他废话了,“我不仅天生丽质,还天生资质聪慧,你信不信?”
“那这样的话,公冶衡愿意认输了。”
“不过。”他又道,“嫂嫂之前想去哪儿?说出来,我还可以送嫂嫂一截。”
“齐叔晏。”闽钰儿不惧,脱口而出,“我要去找齐叔晏,要是没有你的手下捣乱,我明天上午就能到的。”
“所去为何?”公冶衡不紧不慢。
“就……”想起常山道人说的齐叔晏和公冶衡之间复杂的恩怨,闽钰儿现在也怀疑闾丘越起兵造反,和公冶衡脱不了干系,只能换了说辞,堆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