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原来我教过嫂嫂,要叫我小叔子的,怎么这就忘了?”
“我没忘!只是现在……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公冶衡你莫要为难我。等过几日了,我再见你。”
她说完就扯了扯枝微的袖子,“枝微,我们进去。”
公冶衡眸底藏着心绪,不显地划过,随即往后退了几步,他负着手,笑道:“那就依嫂嫂的。”
“等这几日过去,我再来拜访嫂嫂。”
闽钰儿遮住脸进屋子里去了,她想了想,觉得公冶衡原来待她也是不错的,刚才也是被嬷嬷的嘱咐吓到了,才会那么慌不择路地想要躲着他。
许久不见,她刚才那样,是不是不太礼貌?
下一刻,江憺已经来到了院子里。他看着闽钰儿屋里的灯火亮着,大门紧闭,这才稍稍心安了些。
“二公子。”江憺低头,对着公冶衡颔首,“二公子何时来的,竟也一声招呼不打。”
他说话淡淡的,公冶衡倒是都受用,公冶衡又转过身去看了眼闽钰儿的屋子,便开始笑。
“齐王殿下大婚,皇后娘娘又是我的前嫂嫂,我这当小叔子的,还不是想着过来看看热闹。”
“嫂嫂心性小,在我们公冶家待着尚不习惯,我担心她在齐国会受欺负。”
江憺继续淡道:“劳二公子挂心了。不会。”
公冶衡只好立在庭前,他执了一柄桃花扇,扇底穿风,俄而展颜一笑,露出的笑带着点莫测,倏忽又恢复了正常。
公冶衡不说话时,也是一个翩翩的少年郎,容姿盛上。他轻轻然道:“那就好。”
“嫂嫂要是受了委屈,我这个曾经做小叔子的,第一个不许。”
江憺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公冶衡又道:“江侍郎,我和你们一道进京,你们该是不介意罢。”
“不介意。前提是你要与公主保持距离。”他这样说。
公冶衡眯起眼睛,斟酌了一晌才勉为其难:“行。嫂嫂的婚事要紧。”
“我不靠近,也不捣乱,只管离得远远的。”
“有劳二公子。”江憺躬腰送客。
公冶衡摇着扇子走了。江憺等到他走远了,方到闽钰儿的屋子外,轻轻地敲了敲窗子:“公主。”
屋子里的灯影晃了晃,闽钰儿倚在门前,和江憺只隔了窗户纸的距离:“怎么啦?”
“公冶衡要和我们一道入京。从明日起,我加紧人看护公主,若非是我说的话,公主谁的话都不要信,也绝对不能擅自出来。不出意外,我们后日就能入京。”
男人的影子落在闽钰儿脚边,听他不急不慢地嘱咐,闽钰儿只觉得安心了不少。果然,齐叔晏看中的人,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