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传来线报,嘉平侯满门被齐王治罪,全族伏诛,只留下年少的世子,被送来大荣为质,榨取最后一点价值。
“这是怎么了?”
江鸣雪故作好奇地问了问身旁的太监。
小太监平日里似乎是关注了不少皇宫中的热闹,此刻目光炯炯,饶有兴致地对江鸣雪开口:“这位来头可不小,眼前就是北齐赫赫有名的嘉平侯世子。”
“只是眼下可怜了,送来大荣为质,又成了这阶下囚。”
江鸣雪故作诧异:“怎么会?”
“我朝对质子大多都是礼遇,他为何成了囚犯。”
小太监往她身旁凑了凑,有些谨慎的压低了声音道:“自然是因为得罪了当朝百官之首,谢太师了。”
“据说,是这质子自己杀心太重,杀了太师府上的一个仆役。”
江鸣雪挑了挑眉,在一旁看着。
顾岸是一个身量很高的少年,即便现在穿着破败宽松的囚服,行走举止间却都有一种提剑的力度。
他的脸生得很白净,所以每一处血污在脸上都很明显,但还是难以遮掩面容的英气,透着少年人的锐利。
江鸣雪细细打量了一番,见他即便是沦为囚犯,还是将墨发竖得很高,鬓边碎发随着风飘扬着。
这个北燕的世子,大约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争执间,他一把握住狱卒的鞭子,护在那个原先被鞭打的人身前。
“你好大的胆子!”
狱卒示意身后的人赶紧动手,转头对顾岸凶狠道:“这些日子,看来你吃的苦头还不够多。”
“居然还想着替别人出头?”
他轻蔑地笑了笑,见顾岸似乎不为所动,脸色越来越难看,羞怒交加下,他抬手就要将鞭子挥舞下去。
“大人且慢。”
江鸣雪高喊一声,缓缓走了过去,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狱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容色不凡,但衣着简单,大约不是什么人物,于是并没有什么好气道:“哪里来的丫头,也敢拦本官动手。”
“赶紧滚开。”
说着,还动手推搡了她一把。
阿槿似乎有些想要出手,却被江鸣雪按住。
她只低头轻笑,没有说话,却转过头看了身旁的小太监一眼。
“这位姑娘可是唐御史府上的人。”
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