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等战事结束,他又能好好地回合欢派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如今,他所设想的人生轨道彻底偏离了。枫桓愤愤地瞪了前面的罪魁祸首浔月一眼,他们骑着一只灵兽赶往妖界,修者御剑,魔族御魔,妖怪驾驭灵兽,而天上的仙者腾云驾雾。至于枫桓,一个刚入炼气期的小修士,连御剑都不会,他现在都有些想不通,当初怎么会自不量力地去救人。悔恨啊,枫桓扶额,即便年纪轻轻,他是一点都不期待生活有什么变化,一成不变对他来说简直是恩赐,可偏偏事与愿违,命运老师跟他对着干。就像瓦舍里的戏台上演的那样,平淡无趣的戏是得不到喝彩的,只有那些曲折,充满爱恨情仇,让无聊的世人用眼睛和耳朵体验虚假的精彩才会赚得到钱。这灵兽飞的倒是稳,枫桓没一会儿就困了,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他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重。浔月感觉到枫桓的脑袋砸到他背上的时候,他并不意外,而是伸出手,月牙似的发亮石头出现在他的手心。月尘的光芒在白日很微弱,却足以发挥它的作用。枫桓又做梦了,他好像梦到了一轮圆月,那圆月似乎被遮挡了,当一声婴儿哭啼出现在黑暗的巷子里时,遮挡月光的阴翳一点点消散了。清冷的月亮印照在婴儿大而无辜的眼中,他被抱了起来,听见那个人说:“真可怜,被父母遗弃了,这寒冬腊月,明早日头升起,恐怕就没命了。”“先抱回去吧。”另一个人说。枫桓奇怪,这应该就是自己被捡回瓦舍的记忆吧,虽然是梦里,可他觉得这是真的,但一个婴儿为什么还会记得这些东西?他为什么会记得?很快,黑暗和寒冷不再,枫桓睁开眼睛,原来灵兽已然落地了,他竟然趴在灵兽背上睡着了。抬起头,枫桓的意识渐渐清醒,周围山清水秀,景色十分迷人,像一处无人问津的仙境。从灵兽背上下来,枫桓看到站在河流边的浔月,浔月银白的长发随微微轻轻飘荡,水流波光粼粼,像一幅画一样。枫桓走过去:“我睡了多久?”“两个时辰。”浔月转过身说。枫桓却盯着他道:“你对我没偷偷施其他咒术吧,怎么自从遇见了你,我就这么嗜睡?”浔月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觉得自己有那个价值让我浪费妖力吗?”枫桓想了想:“看似没有。”“知道就好。”浔月说完,向前走去。“我们去哪儿?”枫桓在后面问道,可浔月并不打算回答。枫桓自讨没趣,这里是浔月的地盘,来的路上睡着了,现在想跑都不知道路,知道了也没用。浔月带着他来到了一座大桥边,一个妖忽然出现,他上前单膝跪地:“恭迎妖主。”浔月:“现在情况如何?”“蜥族长老找人变成您的样子还在发号施令,继续对修者进攻。”妖说。浔月的眼中闪过冷光:“恐怕不止蜥族,令牌带了吗?”妖听完递上两个令牌,令牌上缠绕着树枝,浔月将一滴血滴到令牌上,令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你也来。”浔月将令牌交给枫桓,枫桓学他滴上血,也出现了一个名字。“走吧。”浔月一挥手,两人的容貌改变了,都变成了平平无奇的妖怪模样。枫桓立马明白浔月这是要混进去,于是跟在后面问:“我扮什么妖?”“狗。”浔月回答。枫桓:“你骂人!”浔月没搭理他,枫桓心道:行吧,狗就狗,人类忠诚的使者,可爱的小狗妖。过了桥,来到一个水帘门,从水中忽然出来两个花妖:“令牌。”两人将令牌递过去,枫桓还闻到花妖身上的味道,他小声嘀咕:“怎么不大好闻。”一只花妖耳朵灵,立马眼神不善地盯着他说:“你嘀咕什么呢?”“没什么,汪汪。”枫桓回答。花妖瞪了他一眼:“把你狗鼻子收好。”说完将两人放行,浔月冷冷看了枫桓一眼,枫桓摸摸自己的鼻子。“别乱说话,也别乱看。”浔月警告道。枫桓:“知道了,你们妖界可真没意思,接下来,你要怎么办?”“看看都有那些族背叛了我,再悄悄那个冒牌货。”浔月这次总算回答了他的问题。“行吧,不过我又不认识那些妖怪,你就别带着我了。”枫桓可不想跟着他冒险,他没什么强大灵力,也不会太多攻击和逃跑的法术。“我会安排住的地方,不过,你要帮我保管一样东西,带着它不方便。”浔月说。枫桓脑子一转:“月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