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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凝抬头看向他，有些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问出来，最后只说“有些累了”。形影不离半年之久，齐昭能感觉到纪凝有心事，他回想闭关出来的这些天，眉头忽然皱了起来。那日比武，因为严清步步紧逼，他似乎露了玄阳派的功夫，那剑招是师父早年所创，很多人从没见过，但别人没见过，纪凝未必没见过，他怕是已经怀疑自己了。齐昭抱住纪凝，亲吻他的耳廓说：“纪凝，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纪凝眼神一顿，没有说话，有些事不是说一说就能改变的。众仙会齐昭醒来后，前面驾车的大长老黎映就建议御剑，于是纪凝将马车收回自己的香囊，三人御剑前往玄阳派。众仙会一开始提出来的时候，本是选一出灵山宝地举办，可灵山宝地一时半会儿就能寻得到，于是暂时先在玄阳派举办了。这慢慢地就没人再提灵山宝地的事情，玄阳派渐渐被默认成为众仙会举办之地，虽然其他大门派都有意见，可谁都不愿意得罪玄阳派。玄阳派本就门人众人规模大，加上这众仙会的举行，很快就有了一种修真界之尊的做派。即便天地间的灵力再减少，可众仙会的气派却不曾减弱半分，依旧是万里彩霞引路，千只灵鹤搭桥，还有弟子御剑散花，花雨飘落，白玉铺路。齐昭自己也是第一次参加众仙会，看到这阵仗也是有些惊讶，平日他多闭关修行，竟然不知玄阳派还有如此奢靡的时刻。玄阳派占着十几座山头，内门加外门弟子足有万人，认识自己的弟子不多，齐昭倒是没有刻意隐藏相貌。三人落地收起佩剑，纪凝走在前面将请柬交给迎接的弟子，弟子见了请帖抬头看了三人说：“合欢派只到了三人？”话音刚落，那边就走过来一个年长的玄阳派门人说：“合欢派？”纪凝没有说话，黎映是大长老自然也不屑说，只有这个三人中地位最低的弟子齐昭站出来回答：“我是合欢派弟子齐昭。这是我们合欢派掌门纪凝，大长老黎映，来参加众仙会。”年长的弟子回过神，立马派人迎进门，很快又派了弟子去通禀。众仙会本是为了探讨灵气漩涡的解决办法，但早些年就变了味道，如今更像是吃喝享乐的盛会，这个带了灵丹，那个带了灵草，还有乐修弹奏能令人陷入幻境的乐曲，画修展示画中世界，让人在画中一游，诸如此类，每年都有所不同。这些纪凝根本不感兴趣，他看向齐昭，发现齐昭倒是充满了好奇。“你以前没来过众仙会？”纪凝随口一问，旁边的黎映听见还以为掌门在试探。齐昭收回视线，看着纪凝说：“这是第一次，只不过，我一直以为的众仙会是为了修真界的未来，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小部分人的狂欢而已。”他说完一个喝了灵酒醉醺醺的修者晃荡过来，齐昭将纪凝朝自己这边拉了下，那人直接倒在纪凝刚站的地方，打起呼来。纪凝瞥了眼地上的人，挣开齐昭的手说：“不必做多余的事。”齐昭失落，他只是习惯使然，出了关，他一直会忽略纪凝的修为，一个渡劫期的修者，哪里需要他一个金丹期来护着。黎映看出两人气氛不对，于是提出自己一个人逛逛，顺便打探消息。合欢派只来了三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玄阳派等人的耳中，一位长老站出来说：“如此看来，绑架弟子这招是不行了。”温冶：“让齐昭想办法来见我，他既然成了纪凝的道侣，想必已经掌握了一半阴阳秘术。”“是。”李吉玉接下差事，心里却在想，等齐昭将秘术交给父亲，那齐昭岂不是立功了，到时候他这个关门弟子在父亲眼中更是无用，他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把立功机会让给齐昭。众仙会距离真正开始还有一日，合欢派的三人被安顿在一处幽静的院子里，院中有三个卧房，黎映还没回来，纪凝走进其中一间走了进去。齐昭跟在他身后，却听见纪凝说：“今日我想静静。”“我……知道了，你好好修习。”齐昭走出房间，将门关好后，推开了旁边的门。纪凝心里扎着一根刺，而他又没法现在坦白，便只能不尴不尬地相处。分开也好，他既然到了玄阳派肯定要去拜见师父，到时候还是得避开纪凝，只不过心里不失望是假的。他早当纪凝是自己真正的道侣，等他身份暴露，恐怕纪凝杀他的心都有了。他在纠结的又何尝不是纪凝所犹豫的，因为犹豫，所以才无法面对。夜深了，打坐的齐昭听见隔壁的房门开了，他立马下床打开门，却发现是黎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