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原的母亲似乎并不惊奇,马上就让神原和彦来听电话了。他们立刻商定了见面地点。健一脸都没洗就冲了出去。神原来时倒穿戴得整整齐齐,没有一点刚睡醒的样子。
&ldo;你起得真早。&rdo;
&ldo;碰巧罢了。&rdo;他简短地回答,随即又反问道,&ldo;野田,你没事吧?&rdo;
健一此刻心潮澎湃,一点不像&ldo;没事&rdo;的样子。
&ldo;坐一会儿吧。&rdo;说着,神原和彦朝公园角落里的长凳走去。一迈开步子,健一就发觉自己的膝盖在发抖。
孩子们的广播体操做完了第一节,第二节正要开始。
&ldo;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没什么可倣的,只能静候事态明朗。&rdo;神原和彦双手抱胸,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ldo;出了这样的事,还是通知一下检方为好吧?&rdo;
&ldo;嗯,还有北尾老师。&rdo;
&ldo;是啊。&rdo;
&ldo;开庭说不定要延期了。&rdo;
&ldo;怎么会?逮捕的又不是大出俊次。&rdo;神原的语气意外地轻松。受对方的影响,健一调整呼吸,问道:&ldo;神原,校内审判的事,你真的没跟父母讲过吗?&rdo;
神原瞪大了眼睛,反问道:&ldo;怎么了?&rdo;
&ldo;你母亲……怎么说呢,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啊。&rdo;
健一刚才离家前和父亲说明情况时,还闹了一阵小小的骚动。父亲健夫很惊慌,连说&ldo;不得了了,不得了了&rdo;,脸色都变了。
&ldo;我什么也没说。&rdo;神原说,&ldo;我父母完全不知道城东三中校内审判的事。&rdo;
&ldo;你当辩护人的事,也跟他们保密?&rdo;
&ldo;嗯,没必要讲。学校不一样,家长间没有交流,也不可能从别的途径听说。&rdo;神原解释道。
&ldo;可是,你最近这阵子,不是几乎每天都和我一起在外面跑吗?你用了什么借口呢?&rdo;
&ldo;现在是暑假,哪需要什么借口?参加社团活动,去图书馆看书,去学校的自习教室,怎么说都行。&rdo;
这不是借口又是什么?
&ldo;那刚才呢?这么早就跟朋友一起出门,总显得不太正常吧?&rdo;
&ldo;我说,我和朋友约好一起去做广播体操,结果我忘了。&rdo;
好一副三寸不烂之舌。
&ldo;这么说就行了?&rdo;
&ldo;没问题啊。&rdo;
问题很大吧?健一心想。
&ldo;这可是撒谎啊,你怎么能这样呢?&rdo;
神原和彦再次瞪大眼睛,随后又笑了起来:&ldo;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家自有我们家的做法。&rdo;
你是养子,跟你父母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健一还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么问也太多管闲事了。
可是……
如果没听到神原妈妈的声音就好了。&ldo;早上好,您稍等一下,和彦他已经起床了,我去叫他。&rdo;是婉转动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