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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这根本不是什么讨论。你到底在想些什么?&rdo;

&ldo;我是认真思考过才向大家……&rdo;

高木老师怒火中烧。

&ldo;闭嘴!&rdo;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瞬。脸上挨了打的凉子感到难以置信，连高木老师似乎都无法相信自己做出的行为。她直愣愣地看看凉子，又看看自己的手，像是在确认掌中留下的印痕。

一个女孩的哭喊撕开了会场中的沉寂：&ldo;太过分了!&rdo;

这声音仿佛一个信号，同学们全都行动起来，将凉子团团围住。高木老师不顾一切地要将凉子拉到人群之外，凉子则动用全身的力气拼命反抗。真理子扑到凉子的身边帮她一同抵抗，还有几个学生想插到凉子和高木老师中间去。高木老师用变调的高嗓门叫喊着：&ldo;你们想干什么!快点坐好!&rdo;

她想拨开学生们，却反被推得摇摇晃晃。

&ldo;高木老师，请你放开藤野。&rdo;

&ldo;老师，你太过分了，不许使用暴力!&rdo;

&ldo;你们在搞什么?&rdo;楠山老师跑了过来，动手拉开与凉子僵持不下的高木老师和周围的学生。别的班级的人群也散了架，半数的学生都站了起来，起哄声此起彼伏：哎呀!真来劲啊!

凉子甩掉了高木老师的胳膊。两人的距离相当近，她甚至能看到高木老师充血的眼底，仿佛能听到血液冲上脑门的声音。

高木老师再次伸手去打凉子，可这次她的手臂被人自后方一把抓住。是井上副班长，他为了制住高木老师，将她的手臂往后拧。

&ldo;高木老师，你在干吗?&rdo;他的话音和眼神一样冰凉彻骨，&ldo;你不觉得这样太不成体统了吗?&rdo;

对此，正在拉开学生的楠山老师也看得目瞪口呆。

高木老师气得脸都歪了，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井上康夫一松手，她的胳膊便无力地垂了下来。

&ldo;这是暴力行为。&rdo;藤野凉子用颤抖的声音向大家说道。她细细品味在口中不断扩散开的血的味道，郑重地宣告：&ldo;我受到了高木老师的体罚，在此表示强烈抗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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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野凉子坐在校长室，用湿毛巾捂住被高木老师打过的脸。凉子的对面坐着代理校长冈野和保健老师尾崎。尾崎老师检查了凉子的伤势，马上恢复到平时一贯的温和神态。冈野表面上很平静，可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ldo;你妈妈马上就来了，等她到了，再跟我们说明今天的事吧。&rdo;打着端正的领带、头发梳理服帖的冈野将椅子拉出一点，朝凉子探出身子，&ldo;不论事情原委如何，高木老师对你动用暴力这一点确实令人遗憾。&rdo;

&ldo;高木老师为什么不在这里?她可是当事人。&rdo;坐在凉子身边的井上康夫问道，既不咄咄逼人，也不怒气冲冲，语气中的冰冷感比之前收敛不少。

代理校长冈野并不接受这番抗议：&ldo;让她稍稍冷静一下吧。&rdo;

对于这番恳切的回答，井上康夫依然平静地回应：&ldo;好吧，那的确很有必要。&rdo;

尾崎老师低下头，掩藏起脸上的笑意。

估计现在高木老师要比你慌张得多。

你赢了。凉子似乎能听到类似的调侃。

&ldo;真的非常抱歉。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教师对学生的体罚行为都是不允许的……&rdo;

&ldo;以我个人而言，&lso;无论出于何种理由&rso;有点言过其实。&rdo;井上康夫拦住代理校长的话头，在对方面前大模大样地抱起胳膊，倒未必是摆架子，可能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胳膊碰到身旁的凉子，&ldo;在事出紧急或别无他法的情况下采用暴力与体罚行为，也是教师教育学生的手段之一，是能够认可的。例如，当体罚对象的行为威胁到自身或其他学生的生命安全，必须立即制止时，或者在教师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并作出正当防卫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