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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穿过自动门进入大楼的门厅，那里有一间管理室，却看不到管理员的人影，写着联系方式的牌子放在接待窗口的内侧。仅有的一架电梯旁摆放着一盆观叶植物、一套供来客休憩的桌椅和一个高脚烟灰缸。这里算不上大堂，只能说是个待客区域吧。

还算方便的是，那里有一台投币电话机。惠子走过去给大出俊次挂了个电话。

&ldo;他说他下来。&rdo;经过简短的交谈，放好电话听筒后，惠子说道。她不知为什么有些怒气冲冲，嘴巴据成了一字形。

电梯门打开，大出俊次走了出来。

他上身一件大红衬衫，下身一条名牌短裤，脚上拖着沙滩凉鞋。既然穿在大出身上，这身行头应该价值不菲，可打扮成这样的大出怎么看都像个小流氓。

&ldo;怎么，还真的来了?&rdo;脸上挂着常见的贼笑。

凉子注意到他衬衫领口处露出一段金项链。什么品味啊?还是初中生就戴着金项链。是大出自己买的吗?要不，是父母帮他买的?

&ldo;听惠子啰唆了一大通，你们好像在学校里闹得够呛啊。&rdo;身子靠在电梯旁的墙壁上后，大出俊次大模大样地将双手叉在胸前，&ldo;藤野，听说你还被高木扇了个耳光?&rdo;

凉子吃了一惊：&ldo;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俊次嘿嘿地笑着，并不回答。&ldo;说吧。找我有什么事?&rdo;

在这种地方站着说话有点别扭，可除此之外又别无他法。凉子刚开始叙述自己的来历，外头就开过一辆宣传车，高音喇叭播得震天响，还不断地在附近来回打转，叫人越发烦躁。

&ldo;真烦人。&rdo;大出俊次夸张地皱起眉头，斜眼看着凉子和惠子。真理子在他眼里似乎并不存在，&ldo;这事儿似乎三两句说不清，还是到我家去说吧。&rdo;

惠子用懒洋洋的语气说：&ldo;这样行吗?你老爸老妈不骂你?&rdo;

大出俊次端正的脸上霎时间露出了恼羞成怒的神情，但或许是因为凉子在场的缘故，怒气很快便消退了。

&ldo;老爸老妈都出去了，要干的事情多着呢。&rdo;他说道，&ldo;家里烧成那样，什么都没有了。保险手续很麻烦，还要同律师商量。&rdo;

他的口气和惠子一样懒洋洋的，也没提被烧死的祖母。是故意这样，还是真的没放在心上?凉子正思考着，便听到大出对她说：&ldo;藤野，你上去吧。&rdo;

大出俊次紧盯着凉子，挑衅的意味显而易见，眼底分明透出几分逗乐的神情。

&ldo;只要你上去，你说的话我都愿意听。&rdo;他怪声怪调的，简直是在作弄人。

&ldo;俊次，我们……&rdo;

惠子想靠上前去，大出俊次抬了抬下巴阻止了她。

&ldo;如果让我跟藤野独处，我就无所不谈。&rdo;

独处。说到这个地步，大家都心知肚明。真理子抓住了凉子的胳膊，惠子的脸绷得紧紧的。

&ldo;我说，你别太得寸进尺了。&rdo;

面对惠子的诘难，俊次只是哼着鼻子笑了笑：&ldo;我怎么就得寸进尺了?不是你说的吗?藤野担心我，还为了我跟老师闹翻了。既然如此，让我们两个当事人直接交谈一下，又有什么问题呢?&rdo;

惠子的脸色都变了：&ldo;我可没说过那样的话!&rdo;

&ldo;没关系的，&rdo;凉子摇摇头，&ldo;虽然不能说是当事人间的交谈，可提出交谈的确实是我。&rdo;

&ldo;不对!提出必须和俊次见面的是我。&rdo;

&ldo;你给我滚一边去!&rdo;俊次这一句话就让惠子露出了怯意。

凉子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看来真理子的推测是正确的，惠子依然喜欢着大出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