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鬣狗的头彩(下)
虽说这兵营懒散但也却有模有样该训练的项目一样都不少,刘大庆和张鼠儿属新兵,训练的力度更是比其他人都强!张鼠儿身子骨本来就弱一上午的训练早已让他有些吃不消,在看关不严的时候便赶紧偷了个空在一旁歇了一会儿!张鼠儿坐在角落里揉了揉肩膀心里还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黄麻子。可刚骂完抬头一看便看到黄麻子,黄麻子一脸坏笑的往营房的方向跑。张鼠儿瞪了一眼黄麻子心里又有些好奇想追上去看看他想干嘛,可刚准备走就听见刘大庆在一旁喊着自己的名字,要集合了让自己赶快归队,张鼠儿一个机灵便立马跑了回去!
解散了的兵一个个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都往食堂的方向奔去,张鼠儿和刘大庆从食堂里出来两个人同时都重重的舒了口气,一上午的疲惫顿时减轻了许多。“要是再能泡个热水澡那就更好了!”刘大庆说着拍了拍张鼠儿的肩膀,可这一拍正好碰到了张鼠儿的痛处,张鼠儿连连的喊了几句。刘大庆也意识到便赶忙把手收回来连忙问道“没事吧?”张鼠儿皱着个眉摇了摇头,刘大庆习惯性地摸了摸耳朵上的铃铛可摸了半天也没找着才想起他已经把铃铛收起了!放下手看着张鼠儿“鼠儿,你再忍两天这个仇哥一定替你报!”张鼠儿没说什么一个手揉了揉肩膀抬起头看这刘大庆笑了笑!兄弟两刚想回营房就听见后面有人见他们两的名字,两人停下脚步看了看是石小川!石小川见刘大庆和张鼠儿两人停下便赶忙跑上前去给刘大庆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便又看向张鼠儿“听说你昨天和黄麻子那帮人起争执了?”张鼠儿瘪着个嘴点了点头。
“不是和你说顺着他们点就行了么?你怎么还是和他们杠上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石小川说着还紧接着叹了口气,然后从身后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张鼠儿。张鼠儿看着那包东西好奇的看了看石小川“这是?”石小川笑了笑“这是蒜和醋,你回去把蒜捣碎然后再拿醋泡半个时辰,接着再将蒜末捞出来敷到肿疼的地方,第二天就消肿了!”刘大庆和张鼠儿听得有些惊奇“这是哪来的偏方?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管用?”张鼠儿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石小川听着张鼠儿的问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爹以前是郎中,我跟了他两年也就学会点偏方,这个很好用的我试过!”石小川对着刘大庆和张鼠儿笑了笑说道。刘大庆听着石小川的话顺嘴就说了一句“以前是郎中,那令尊大人现在干嘛的呢?”石小川冷不丁的让刘大庆这么一问神情有些木讷,然后慢慢的说了几个字“现在成死鬼了!”刘大庆也发现自己失言了便赶紧给石小川说了声抱歉。石小川也没在意笑了笑对张鼠儿继续说道:“你回去赶快把这个按我说的敷上,保证你明天见好!”张鼠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略带调侃的说了一句“那就多谢石郎中了!”
两人阔别了石小川便径直走回自己的营房,营帐里人不多刘大庆看见黄麻子呲着个牙看着他们两笑着,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示意张鼠儿走到自己的身后。两人一来到铺前发现早晨叠好的被子已被拉了下来,张鼠儿也无所谓,快走了两步打算去吧被子叠好让刘大庆休息,可一掀起被子便是一股恶臭袭来,在被子下面盖的一泡屎,顿时整个营房弥漫着这股恶臭,在一旁的黄三捂着个鼻子“这他妈是怎么?中彩了?”黄麻子大笑了几声“现在军营里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人都往回招啊!这他妈的都生活不能自理屙床上了怎么还往回招啊!这可得和李大人反映一下了!”黄麻子没有管张鼠儿和刘大庆继续在人群里喊道。张鼠儿一把甩下被子,将刚才石小川给的那包东西顺手就向黄麻子扔过去,可黄麻子好像早有防备见东西飞了过来一个转身便躲过去了!“我上午就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往营房里跑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个王八蛋果然不干好事!”张鼠儿指着黄麻子骂道,说着便要冲上前去,可刚准备冲就感觉后面又一股力量拉着他,刘大庆用一只手将张鼠儿甩在身后眼睛直盯着黄麻子走到了黄麻子跟前“是你干的么?”黄麻子让刘大庆盯的浑身有些不自在“你说是我干的有证据么?”黄麻子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又看向刘大庆说道“况且…”黄麻子刚要开口继续说咣一个响亮的耳光便扇在了他的脸上,黄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耳光扇的有些懵,回过神来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拳头一握便向刘大庆挥过去,刘大庆身体一斜顺势将黄麻子的拳头握住,另一只手握成拳一拳打在黄麻子的小腹上,黄麻子后面的人看刘大庆将黄麻子制住,便纷纷抡着拳头要上去揍刘大庆,刘大庆身形向后一退顺势也将黄麻子带了过来,黄麻子忍着小腹的剧痛,便飞起一脚准备踢开刘大庆,可刘大庆哪里肯放他,就在黄麻子飞起一脚时刘大庆一脚踢在了黄麻子的裆部,另一只手抓住黄麻子的辫子在黄麻子的脖子绕了一圈,然后用力一揪一把将黄麻子揪到炕沿边上,此时的黄麻子早已没有了还手之力如果说一开始的那一拳黄麻子还能抗住,那么那搂裆的一脚则让他彻底没有了战斗力,刘大庆一只手抓着黄麻子的头,看着黄麻子嘴角边勾起一丝微笑,“是你自己要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我了”刘大庆小声对黄麻子说道,说完便牙一咬将黄麻子的头重重的在炕沿上咚咚咚的连磕了几下,此时黄麻子的头上已磕出了重重的血印,他只感觉天旋地转,双手趴在炕沿上努力的想站起来,而刚开始那一个个对刘大庆磨拳擦掌的人此时也失去了底气,一个个的向后退了退。刘大庆看着趴在地上的黄麻子,眼睛里散发着淡淡的绿光,慢慢的抬起脚对准黄麻子的后脊梁,刘大庆很清楚这一脚下去会是什么后果,那就是黄麻子将永无还手之力,不论是对谁!刘大庆大喝一声,脚步顺声而下,咚!一记闷重的声音在整个营房中回荡,张鼠儿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等他睁开慢慢眼睛时发现黄麻子还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而刘大庆的脚落在了黄麻子的身体旁边,张鼠儿看了一眼刘大庆,隐约间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刘大庆咬着牙,头上的青筋可以看得很明显。或许只有刘大庆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刘大庆看了看他脚跟前的的石子,咬着牙努力隐藏着小腿上的阵痛,刘大庆自己知道并非自己手下留情,而是飞进来的石子打在了他的小腿上让他的的脚落得有了偏差!刘大庆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左脚上,慢慢的走向张鼠儿好让别人看不出他受伤的左腿!“鼠儿,我们走!”刚走了两步刘大庆便回过头向身后看了一眼“扥我们回来我希望我们的床铺是干净的!”说完便走了出去!
“赶快扶着我!”刘大庆一出营帐便身体向左一倾赶忙向张鼠儿说道,张鼠儿也机灵,将刘大庆的胳膊一下跨到肩上,走的距离营房稍远一些的时候刘大庆示意将他放下来。刘大庆坐在地上赶忙将裤腿挽了起来,小腿梆子红殷殷的一片,在中间还有一块肉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旁边都是紫红的红血丝,张鼠儿看见这一幕有些吃惊,赶忙问刘大庆怎么回事,刘大庆一边揉着腿一边喝张鼠儿说着刚才发生的事!张鼠儿听着有些惊讶,平复了一下情绪又看了看刘大庆“大庆哥,今天你可是真的有些发狠了!你那一脚要是真的下去那黄麻子即使不死我看这辈子也就废了!”刘大庆笑了笑看着张鼠儿“我以前听人说过一个故事,说在荒野里有一种狗叫鬣狗,每次狗群一起捕到食物的时候都是由狗王先吃饱其它的才能吃,有一天有一只新来的鬣狗不知道这一规矩没等狗王先吃就扑上去咬了一口,结果就引起了狗群的围攻,这只新来的打败了所有的鬣狗但自己也被咬的遍体鳞伤,以至于都不能动弹,第二天的狗群又捕回了食物,但却拖在这只新鬣狗的的面前,让它咬第一口,因为如果它不咬就其它的就不敢吃!”刘大庆说完看着张鼠儿“我们就是那只新来的鬣狗,如果头彩不能漂亮的拿下来,那我们以后也就彻底没好日子过了!是他黄麻子倒霉撞在了咱们手里,这谁都不怪!”刘大庆刚说完便听到旁边一怔爽朗的笑声“好一个拿头彩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