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林指着坛子示意王卓看。王卓大喜过望,方才他一瞟之下已经发现了这坛子上的苗文,所说的话都是为了试探而已。
现如今找到了线索,他却十分冷静,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痕迹来。
“怎么,你对苗文很有兴趣?”岑林略带些疑惑问道。
王卓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我大学的专业是历史系,有一段时间学习民族历史,据说苗族和犹太族是世界上最苦难的民族,由此对苗族文化很感兴趣,但是由于看不懂苗文,所以很多文献都读不懂。”
岑林听了微微点头,觉得王卓的说辞合情合理,便道:“那好,那你跟我走吧,我可以教你苗文。”
看到王卓驻足不前,她回头问道:“怎么,不愿?”
王卓挺直腰板,正色问道:“岑姐,说实在的,你究竟为什么要我跟你走?咱们不过萍水相逢而已。”
“呵呵,”岑林的笑有些妩媚,她抚着坛子,似乎随时都要揭开盖子一样,王卓不由有些紧张,刚才看大麻子和岑林斗法,大麻子对这坛子都十分忌惮,里面只怕是装着什么厉害蛊物。
“好吧,周同学,瞧你还挺谨慎的。”岑林笑道,“不过有点防备之心也是正常的,我把话挑白了吧,你刚才也看见了不少东西,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我也看得出来,你身手不错。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不会武功,不懂炼气士的法门,若是那大麻子再找上门来,斗异术我不怕,但是斗力气我可不如,如今我的‘月女’即将炼成,是一点都不能分神的。咱们就当做个交易了,你保护我一段时间,我教你苗文,如何?”
王卓一听,岑林的话似乎也有道理,交易,这一切不过是交易而已。自己的神秘小鼎如此神奇,懂得苗文便可以挖掘其中的秘密。这样看来,就算与虎谋皮也是值得的,大不了情况不对就立马闪人。
“那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王卓有些期待,自己会挖掘到什么秘密出来?
……
漆黑的夜,一片乱坟岗。
咕咕咕——夜啼声绵绵不绝,凭白给人心里填了一丝恐惧。
这乱坟岗,在苗疆的大山深处,等闲没人敢来。
因为传说这里闹鬼,凡是晚上经过此地的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曾经有人请知名风水师来此地看过,那风水师掐指一算之后立马脸色发黑,将罗盘一砸头也不回的走了。
但是这一个晚上却不同。
一人穿着黑色的风衣,一步一顿好似散步一般,往这乱坟岗中走来,看他的步态,如同散步。
乱坟岗中墓碑很多,居中有六块碑,隐隐成梅花花瓣分布,若是有懂风水的人在此一观,定然可以看出这六块碑便是此地阴气最盛之处。
然而黑衣人恍若不觉,径直走到这六块碑中间的位置。
呜呜呜——
墓地中响起鬼啸之声,凄厉纠缠,仿佛厉鬼噬魂。
哗哗哗——
地上生出蓝幽幽的一片光,竟然是一朵朵鬼火在半空飘荡。
黑衣人眉头微蹙,凝声道:“搞这么多鬼花样!”
他腰身一挺,仿佛一柄黑色的长剑,双手抱拳发力,这力道却似乎着落在他眼睛里,漆黑的瞳子竟而亮了起来,泛着奇异的光,再仔细一看,居然化作了双瞳。
这玄瞳之术一发动,乱坟岗中的阴气似乎受到极大的冲撞,呼呼往外冲,山中刮起剧烈的风。
鬼啸声消失了,鬼火也不见了。六块墓碑中有三块升起,露出三座猩红的棺材,里面跳出三个青衣人来,左膝跪地,向着黑衣人恭敬道:“属下恭迎扎木护法!”
扎木环视一圈,淡淡道:“怎么只有你们三人?”
一青衣人正色道:“回禀护法,门主与副门主去山中修炼秘术,麻子长老则出门云游了。所以只有咱们三人镇守兵门。”
“哼!”扎木自从得了陈隐的玄瞳之术,整个人气势也变得不同,颇有些威势,“我还以为你们兵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三个青衣人见他施展玄瞳之术知道十分了得,当下恐慌不已,兀自道:“属下不敢,兵门之人世世代代都是巫族部属,自当全力效死。”
“好!”扎木收了玄瞳术,淡淡道:“我此来,是受大长老之托,想必你们也不敢推诿,我知道你们办法多,要你们找一个人。”
“什么人?”青衣人听闻是大长老要找的人,恭敬道,“只要在苗疆之中,想必逃不出咱们的追查。”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此人定然与常人有异,你们多多打听,看看疆域中的苗寨,是不是有什么生人逗留。”
“这……恐怕有些为难。”青衣人听到这种无指向的寻人要求,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