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不想再听他们说些自我感动的话,扭头让人把笔丢了过来,亲眼看着周峪白在文件上签下了名字。他已经让医生出具了一份关于周峪白有抑郁症的诊断,患病的人自杀身死的事太过稀松平常,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拿他怎么办。楼下拍摄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周峪白自己从楼上跳下去,他因病自杀的消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周泽:“周峪白,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投错了胎。”在周泽的注视下,周峪白转身朝着楼台高处走了上去,忽然他回头问道:“我跳下去,你就会放了哥哥吧。”周泽点了点头,保证道:“你人都没了,我又何必为难他呢。”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必要再耍什么把戏了。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沈逸被周峪白的举动吓得魂都没了,颤声道:“周峪白!你给我下来,听到没有。”周峪白却很认真的告诉沈逸,“哥哥,他答应我了,只要我跳下去,就会放了你的。”“你……”沈逸又气又怕,可被抓着的他毫无反击之力,他只能怒吼道:“现在是玩交换游戏吗?你马上给我下来!!!”“好吧。”随即周峪白居然真的听话的退了回来,一脸乖顺的看向沈逸,“哥哥说的话,我是要听的。”感觉到自己被耍了,气急败坏的周泽立马回头看向抓住沈逸的男人,眼神示意他给沈逸点厉害尝尝。“我劝你最好住手。”周峪白不慌不忙地抬头看向天空,头顶上空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了一架无人机。沈逸还记得当时在科硕的人工智能发布会上听到过有关介绍。那是泽盛投资研发的眼见风向彻底变了,周泽收买来的那几人害怕的只能脚底抹油,一转眼全溜了。周峪白看了眼大势已去的周泽,冷冷道:“离开兴北市,或者我把证据交给警察,你自己选。”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沈逸走去。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一切都由不得周泽了,他茫然失措地呆愣在原地,像是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哥哥,我们走吧。”周峪白上前扶着沈逸的肩膀,将他小心带去了车上。刚坐在副驾驶位的沈逸便顾不得身上的痛,连忙问道:“你还好吗?”方才周泽的话就像一把刀子,狠戳进了周峪白的心里,沈逸担心他被那番话刺激的情绪不稳。可周峪白却跟没事人一样,看不出任何不妥,他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并没直接回答沈逸的话,“我带你去医院。”沈逸松开捂着肚子的手,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我不用去医院。”不过是挨了一拳,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知道周峪白此刻在想什么,他绷着脸不发一言的直视前方,沈逸安静的靠坐在车椅上,偏头凝视着周峪白的侧脸,心里知道一切总算是都过去了。从头到尾周峪白想要的都只是让周泽离开,不再打扰他们的生活,即使那个人一再做出伤害他的事,说到底周峪白也还是下不了狠心。想到这,沈逸情不自禁的开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安心,“周峪白,我们回家吧。”“……”正在开车的周峪白转头看了眼已经盯着自己很久的沈逸,那一瞬心脏如同失控般砰砰乱跳,他慌忙收回视线,将车调转方向,往湘海林墅开去。回到别墅,上一秒还冷静自持的周峪白就变了样,他一把揽住沈逸的腰将人死死的抵在玄关处。周峪白将头埋进沈逸的肩窝,呼吸变得粗重,感受到他内疚自责的情绪,沈逸宠溺的抬手抚上他的后背,顺毛似的轻声安抚,“好了,我已经没事了。”“这里还痛不痛。”周峪白将手伸进沈逸的衣服下摆,摸着他平坦的小腹,低声问道。沈逸身体登时传来一股触电般的颤栗,他猛的抓住周峪白的手腕,僵直着身体说:“不、不痛了。”“哥哥。”周峪白压低声音在沈逸耳边轻笑,“你紧张什么?”抓着他手腕的手抖的好厉害。沈逸松开他,将脸别向一边,嘴上还拒不承认,“我哪有。”可说出的话绵软无力,明显没有说服力。他撒谎的小习惯没能逃过周峪白的眼睛,沈逸的耳朵红的滴血,分明是紧张的不得了,他这样根本叫人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