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在旁边插嘴道:“二伢子,大姑娘的脸,多金贵啊,这要是划在脸上、破了相,你得负责帮胜男找到婆家啊……”
一句话,成功让陈胜男和杨铢城都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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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闫芳香就催着杨锱城跟她一起进城,与珍娘汇合,看看有没有办法救出贺兰伊。
到了兰桂芳才知道,珍娘已经去了县衙,今天一大早县太爷就开堂问案。
闫芳香又马不停蹄的奔了县衙门,与珍娘汇合。
闫芳香低声问珍娘:“我昨天遇了伙山匪,没能及时赶回来。你没用织机跟李华生谈判,是不是恩公有办法救人了?”
珍娘怪异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恩公只是让我沉住气,等一等。”
左县令正在审案。
先审的是偷盗耕牛案、侵占田地案等小案,之后才轮到陈胜男的假公差案。
陈胜男、杨铢城、贺兰伊被带到堂上,李华生作为苦主递了状子,状告兰桂芳与骗子勾结,冒用府城差爷的身份、骗取他一百三十两银子。
贺兰伊扑通一声跪倒,字字珠玑:“回大人,民妇并未行骗。草民有缠花技艺,先后卖与三家绣坊,三位东家皆可作证。李东家那日上门以百两银子求购,民女一手交钱,一手交册,坊内绣娘皆为人证;锦绣坊内正在出售的缠花皆为物证。”
左县令看向李华生:“李东家,你可得了贺东家的缠花技艺册子?”
李华生讪然点头:“是得、得了缠花册子,只是,大人,另三家东家以三十两银子购得,草民是在假差爷的震慑下,才以百两银子购得的,就是行骗勒索……”
左县令转向贺兰伊:“你这价格,确实虚高。此外,这假差爷,因为李贺两家纷争才出示的假腰牌,现在又借住在兰桂芳,说你二人没有勾结,可有证据?”
贺兰伊沉默了,要想证明自己与陈胜男没勾结,就得说出收留陈胜男是闫芳香的请托,就会把闫芳香拖下水,贺兰伊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贺兰伊不自证了,左县令又转向了另一个涉案人-----杨铢城:“你帮助陈胜男对峙李华生手下,还不速速招供与陈胜男勾结行骗之事?”
只见杨铢城,“扑通”一声跪倒,毫不犹豫的招供:“回大人,草民招,草民全都招!是陈胜男拿了府城的腰牌,威胁草民和兰桂芳必须听她的话,否则就让大理寺抄了兰桂芳和草民的家!草民和贺东家,也都是苦主……”
陈胜男错愕的看着杨铢城,完全没想到,昨天她还感激涕零的杨铢城,转脸之间,今天会背刺自己。
虽然,她本来就想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但,自己亲自揽的,和别人给硬扣的,那能是一种滋味吗?!
陈胜男心里虽气,但也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假腰牌、假身份是诱因和关键,要撇开兰桂芳的责任,又要拖时间等父亲来解救。
陈胜男外强中干的否认:“谁说我骗人了?我手里的那块腰牌就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回府城去求证!”
左县令气得胡子一撬一撬的,泥胚子的腰牌,可以和孩童玩的泥娃娃相媲美了,说是真的傻子都不信,若是真的如陈胜男所说去府城求证,自己怕是被全江北的同行笑掉大牙了。
左县令“啪”的一声把泥胚子腰牌扔在地上,瞬间摔成了五六块儿:“这就是你所说的真腰牌?还有做得比这更假的吗?来人,先打二十棍,打老实了再回来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