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吗?得嘞,咱让这车慢慢走,那位公子再有什么不舒服,您尽管说。&rdo;车夫拉紧缰绳,让马匹奔跑的速度慢下来。
马车稳了下来,李宝坐回车厢内,问何雨泽:&ldo;现在好受一些了吗?&rdo;
何雨泽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李宝放了心,重新靠回车厢上,闭目养神。
何雨泽抬眼看着李宝,一会儿后,也靠着车厢一角,闭上了眼。
从小镇出来,马车要走三天,才能到下一个城池。
中午时分,车夫停车休息,从车下取出铁锅铲子,还有饮水干粮,生火准备午饭。李宝打着哈欠撑着拦腰下车,在马车边上活动着手脚。何雨泽也跟了下来,看了看李宝之后,他找了一个晒得到太阳的方向,靠着马车站着,半阖着眼晒太阳。
李宝眼角瞥见何雨泽,心中的滋味有些不太好形容。不算是好受,但也没多难受,总之就是有些怪怪的。
何雨泽从那件事情之后,就不再像之前那样粘着他了。
但李宝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无论是让何雨泽假死,还是罔顾自己的性命进入法器,且还有抛弃肉身,或者换一个肉身的打算,李宝都不觉得这些有什么不对。让何雨泽假死,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而之后的罔顾自己性命什么的,这些是他自己的事情,和何雨泽没什么关系。
他的性命或是活法,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何雨泽没理由为这些事情怪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何雨泽这般作态,是对他失望了,打算放弃他?
……虽然不慡,但是,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李宝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些不高兴。
是何雨泽先把他困住,改变了他生命的轨迹。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岂由得何雨泽他说走就走?就算何雨泽现在抽身离开,对他不算是坏事,但他偏偏就不乐意又如何?
在他没放手之前,何雨泽休想走。
李宝理清了思路,走到车夫旁边蹲下,帮忙做饭。李宝娴熟的手艺让车夫大吃一惊,连连夸赞,李宝则回小时候日子不好过,小小年纪就要做饭的种种。二人相谈甚欢,一顿饭做下来,几乎成了忘年之交。
何雨泽看着这一幕,觉得很是刺眼,但再一看车夫那胡子拉碴,沧桑枯黄的长相,心中却又稍微舒服了些。
这个人的长相很安全。
做好了饭,李宝端着吃食递到何雨泽手里,自己则又去和车夫五湖四海的瞎侃一通。何雨泽端着饭,心中十分恼火,整个人都向外辐射冷气。
李宝虽和何雨泽保持了一段距离,却依旧被何雨泽的冷气波及。李宝看了看谈性正浓,却突然打了两个冷颤的车夫,心中&ldo;啧&rdo;了一声,将自己的佛光外放,十分有效地挡住了何雨泽的冷气。而车夫毫不知觉自己被佛光笼罩,只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兄弟,越聊越身心舒畅,他这辈子都没和谁聊得这么舒心过。
一顿饭吃完,李宝便从车夫的话里收获了不少情报,他心情也不错地帮着收拾碗筷,而何雨泽吃过饭便扔着碗回了马车。车夫嘴上还在说个不停,却因何雨泽的无礼多看了他两眼,心中对这个&lso;娇生惯养&rso;的公子哥很是看不顺眼。
再次上路,李宝推脱晚上没有休息好,要在马车内小睡,对着车夫的意犹未尽露出抱歉的神情。车夫当时就心疼起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年,边嘱咐着年轻人也要注意休息,边放李宝去车厢小睡,并且把马车驱使的愈发平稳。
马车内,何雨泽冷眼看着李宝坐回之前的位置闭上眼睛,心里更气,他冷笑一声,用微不可闻,李宝却绝对听得到的声音,说道:&ldo;聊得那么开心,你还真打算认个哥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