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血池!腐烂的尸体!肥胖的蛆!森森白骨!这是,这是什么!
黎半夏忍不住到一口气,瞳孔剧烈收缩,白嫩的小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自己叫出来,那些是什么,为什么……
她深深咽了一口口水,慢动作地移动着身体离开那儿。
“黎半夏!黎半夏!”钟不离急迫的声音响起。
黎半夏张了张嘴巴,喉咙一阵疼痛,火辣辣的炙热感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半夏,你在发什么呆啊,盯着棺材看了半天,在看什么啊!”谢南安收起图纸,走过去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中邪了不成。”
黎半夏一个恍惚,眨了眨眼,看着空荡荡的棺材,有些僵硬地扭头看了看其他两个人,谢南安正在收拾图纸,钟不离双手环胸地眉头紧皱地看着自己,冷冰冰地说道,“你刚刚在干嘛?发呆?”
发……呆?
黎半夏不解释地看着他,而后转身看了看空荡荡的棺材,小嘴微微张开一脸震惊的样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刚刚自己被和孝掐着、拖入棺材、被她警告、地震发现地下室的秘密,一切的一切难不成都是假的,都是幻想?
没有和孝、没有灵感、没有地震,更没有什么地下室的秘密……
不,不可能吧!
“回去吧,天晚了,明天再来接着画的。”谢南安看着暗下来的天空,好像要下雨了,“走吧,山下有家旅馆,咱们今晚住那。”
谢南安走在前头,钟不离跟上去,黎半夏有些不安地看着棺材,只是一瞬间,她忽然感觉和孝好像就躺在里面,对着自己笑,吓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敢多想,急忙跑过去,紧跟着他们。
“老板,来两间房。”
谢南安和钟不离一间,黎半夏自己一间,一开始钟不离有些不愿,毕竟他和黎半夏睡习惯了,再加上她特殊的体质,但是被黎半夏一个冷漠的眼神给惹火了,直接和谢南安一间房。
黎半夏洗了个热水澡,而后爬到床上,靠着床头,双腿全曲在胸前,双手环抱着,神色不安地看着四周,大概是自己多疑了,感觉从下山后就一直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多次回头都没有看到人影,来到旅馆,来的房间,这种强烈的刚觉挥之不去,越来越浓,感觉有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盯着自己看。
夜深人静,黎半夏眼皮子发重,便睡下了,一夜无梦,没有梦到和孝,便是好梦。
“唔……”夜里,黎半夏觉得有人在掐着自己的脖子,越来越用力,自己的呼吸一点一点地被夺走,身体被人压的非常的难受,这种感觉很熟悉,是鬼压床,小时候自己常常鬼压床,一个月就有半个月被鬼压床,这一点儿也不吓人。
毕竟,小时候奶奶对自己说,自己轻八字,容易招惹到脏东西。
可是鬼压床哪里会不能呼吸啊!
黎半夏挣扎着,缓缓睁开那足有千斤重的眼皮子,刚睁开映入眼帘的确实那张熟悉的脸!
我!不,是和孝!
“我不是说了吗,叫你离开钟不离!看来你是不想活了,居然还敢赖在他的身边。”和孝微笑着,脸颊两旁的小酒窝非常的好看,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她的身上,她的脸很白,白的不正常,修长的手抚摸着黎半夏颇有弹性的小脸,“去死吧!”
掐着黎半夏的手越来越用力,黎半夏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断开了,张嘴也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泪水从眼眶里面飚出来,只有出气没有吸气的机会。
黎半夏心里反复地骂着钟不离,他欠下的情债居然要自己来换,凭什么啊!
对,对了!
黎半夏忽然想起那时候钟不离对自己说的那话——“捉鬼时,我不在你身边,咬破中指放在眉心,在心里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
这一刻,她是想死的,咬破中指放在眉心,现在别说咬破中指了,动一下手指都难受。
算了注定要死,再怎么强求也没有办法。
黎半夏缓缓闭上眼睛,无助地笑了起来。
钟不离遇见你,是她这一生之中最不幸的事了。
“何方妖孽,居敢出来危害人间!”就在黎半夏绝望之时,谢南安踹门而去,一手手持桃木剑,一手拿着黄符,手腕一翻,黄符朝着和孝飞去,在半空之中化为一团火。
和孝收手一挥,轻松躲开。
“八舍冲天!”谢南安右手握拳一挥一张,八颗珠子飞出,落在和孝身上,冒出缕缕青烟,她一声惨叫急忙逃离。
“半夏!没事吧!”谢南安急忙跑过去,却看见黎半夏脖子上一个黑黑的手印,“怎么回事!她是谁!”
“你问钟不离!”黎半夏幽怨地看着站在门外的钟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