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萧世子来了,难道还能硬给我安插上一个伤人的罪名不成?别说是萧世子了,即便是圣上来了,你无证无据,也不能将我定罪!”
这下不知萧韵珊惊讶了,就连一旁的穆乐郡主都有些吃惊,夏珺芙怎么就能如此的有恃无恐?
她仔细想了想,才惊讶的看着夏珺芙,她是尚书府嫡出长女,那也就是说她的生母是上官老将军之女,如今的上官将军的亲妹妹,再加上百花宴上,九皇叔对她多番帮助,这样一想来,夏珺芙这女子身份的确不仅仅是尚书之女这么简单。
而且,她身为皇家之人,对朝中众臣的事也大致有些了解,自然也曾听闻过有关上官老将军的事迹,上官老将军对南陵忠心耿耿,更是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曾经先皇要将他封王,却被上官老将军婉拒,于是先帝便赐下一枚免死金牌给上官老将军,又许下誓言,保他上官一家永世太平。
虽然上官老将军已经去世多年,可是那金牌却是实实在在还在上官家中,上官一家连皇上他老人家都要敬重几分,若是萧韵珊今日将夏珺芙给打了,恐怕尚书府不敢怎样,但上官家却绝对不会忍气吞声,若是将事情闹到圣上那里,到时候不止萧韵珊要被责罚,自己恐怕也会因为没有及时阻止,而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穆乐郡主不得不朝萧韵珊道:“珊儿,大人不记小人过,此事就这么算了,咱们走吧!”
萧韵珊如今怒火正盛,怎会乖乖的听穆乐郡主的话离开呢?她萧韵珊可还没有将小小一个尚书府看在眼里,她家可是平南王府,而且他爹是个手握实权的王爷,一个小小的尚书府也敢在他们平南王府面前摆谱,真是太可笑了!
“凭什么我要走,穆乐姐姐听到没有,她居然连皇上都没有放在眼里!就算是尚书府也不敢同我平南王府作对,更何况她只是区区一个尚书之女!”
萧韵珊说着就推开了穆乐郡主,她现在已经被夏珺芙彻彻底底的激怒了,自然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冲上去便伸手去挠人,像极了一个耍无赖的孩子。
夏珺芙也不是傻子,怎会乖乖的站在那里让人打,玲珑和暖月生怕自己小姐吃亏,连忙就要上前护在自家小姐身前,却被夏珺芙用眼神制止。
她得罪了萧韵珊可不要紧,但玲珑与暖月怎么说也只是个下人,若是被萧韵珊抓住她们俩的错处,从而借题发挥,那就有些麻烦了!
暖月见状伸手将玲珑拉着退到夏珺芙身后,她心里清楚自家小姐的能力,定然不会让自己吃了亏,萧韵珊一个娇身惯养的小姐,哪会是夏珺芙的对手,虽然夏珺芙表面上是个柔弱的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暖月可是清楚夏珺芙的手段。
萧韵珊扑过来,夏珺芙一个闪身便避了过去,她自然不会同萧韵珊动手,因为她真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个脸,但是她也绝对不会让萧韵珊伤着她半分。
正在混乱之时,却听到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好热闹啊!差点本王就要错过一场好戏了,墨渊,你说是不是?”
因着听见这个声音,萧韵珊也顿住了,她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在南陵,有很多人她都不怕,但是这个人她却是没有办法不怕的。
所以纵然她现在火气再大,也没有办法当着御王的面发作,她狠狠的瞪了夏珺芙一眼。无声无息的警告着她,这事儿没玩,自此她萧韵珊和夏珺芙的仇怨是彻底结下了!
夏珺芙到没有多大的感觉,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从不怕惹麻烦,更不怕麻烦。虽然她在这世上并没有多大的依仗,虽然舅舅和舅妈疼她,但是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去劳烦他们。
可是说到底,她最有恃无恐的那便是她不怕死,人惧怕死亡,那是人们都不知道当你真正死亡的那一刻,是多么痛苦。但夏珺芙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至于现在这条命,她始终都觉得是自己白捡回来的,虽然她珍惜,但并不代表她害死。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若是脸自己的性命都舍得,那就谁也撼动不了她的心了。
所以对于萧韵珊的威胁,对她而言那就是无关痛痒,甚至不值得她稍稍皱眉,夏珺芙面对着萧韵珊那恶狠狠的眼神,只是风轻云淡的笑了一下,却气得萧韵珊差点没吐出血来。
萧韵珊这样蛮横惯了的人,怎么会轻易的便放过夏珺芙,虽然没法当着九皇叔的面再耍横打人,但是只要有自己哥哥在,她也不能不仗势欺人一下。
于是扁着嘴巴,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朝萧墨渊的怀里扑了过去,委屈万分的对萧墨渊哭诉道:“哥,珊儿被欺负的好惨,呜呜呜……你可要为珊儿做主啊!我堂堂一个平南王的女儿,却被一个尚书之女给欺辱了,若是你不能为珊儿讨回一个公道,那……那珊儿便不活了!”
萧墨渊本来此前还顾忌着夙千珏那句话里隐含的情绪,但一看到自己妹妹竟这样委屈,也顾不得了,连忙安慰道:“珊儿,你好好说,到底是谁欺负了你?”
见自家哥哥要帮自己做主,萧韵珊心里偷偷的雀跃了一下,才可怜巴巴的揉着眼睛道:“还不是那个夏家大小姐,她上次在珍宝轩欺负珊儿也就罢了!没想到今日还敢这样欺辱我,不但对我出言不逊,还打伤了我的侍女,若不给我个说法,我定不罢休!”
萧墨渊微微皱眉,虽然萧韵珊哭得万般委屈,可是对于妹妹一贯的作风也不是不知道,放眼望去,这南陵国有几个人真敢欺负她?但对方若是夏珺芙的话,那便不好说了,对女这个女人的心机和手段,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于是萧墨渊看了萧韵珊身后的两个婢女一眼,问道:“你们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韵珊转过头给了两个丫鬟一个警告的眼神,于是喜鹊便上前回道:“回禀世子,小姐同穆乐郡主碰巧路过此地,见夏大小姐教训夏二小姐,还出手打了那二小姐,小姐见到此景也是一时义愤填膺,就过来说了几句公道话,没想到那夏大小姐并不领情,还对小姐出言不逊,说小姐没有资格管她,本来小姐打算息事宁人,让夏大小姐道歉认错便算了,可夏大小姐偏偏不认,将小姐气得不行,所以小姐才让奴婢二人出手稍作教训,却不知道那夏大小姐使了什么阴招,竟然让奴婢二人的手疼得几乎要废掉,于是小姐就更气了!”
夏珺芙不得不佩服平南王府的人,一个丫头说话都可以如此避重就轻,且说的滴水不漏,她所说之话,没有一句虚言,可是却颠倒了黑白,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夏珺芙身上,让人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夏珺芙先挑起来的头。
玲珑此时气得恨不得用眼神杀死那个叫喜鹊的丫鬟,此人颠倒是非的能力还真是让她叹为观止,若不是碍着这样的场合,依着玲珑那急脾气,恐怕就要冲上去打人了。
萧墨渊听了此话以后,也没有立刻就发作,反而是朝夏紫乔问道:“夏二小姐,喜鹊说的可是实情?”
夏珺芙不禁在心底交好,萧墨渊这人真是不可小觑,他心中虽然是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帮自家妹妹出头,可他偏偏没有如萧韵珊那般冲动行事,反而是摆出一副公道的样子,问过萧韵珊的丫鬟,再问过夏紫乔,表面上是大公无私不偏不倚。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中没有一个是傻子,自然之道夏紫乔与夏珺芙这对姐妹并不和睦,夏紫乔又怎么可能帮自己姐姐说话呢?
夏紫乔果然不出夏珺芙的预料,她一脸委屈的看了萧墨渊一眼,又怯生生的看了夏珺芙一眼,双手环抱在胸前,有些瑟瑟发抖,好似很害怕的样子,道:“都是臣女的错,若不是臣女惹姐姐生气,她也不会动手打骂臣女,若是世子爷执意要追究,那臣女愿为姐姐受罚!”
夏珺芙倒也没有急着开口说话,她面色如水的站在一旁看着,看得出萧墨渊自打第一次见到夏紫乔,就对她这个柔柔弱弱的妹妹心生爱怜,想必现在见到夏紫乔这样受委屈,更是将原本在萧墨渊心的怜惜又扩大了好几倍,如今在萧墨渊看来,夏紫乔之所以会如此的柔弱,恐怕也是因为平日里在夏家被她欺负的吧!
只可惜,夏紫乔野心何其大,萧墨渊在她心中只是一个可以利用来对付夏珺芙的工具罢了,她如今已经博得了太子的好感,又怎会稀罕萧墨渊呢?
萧韵珊眼见事情还在拖延,哪里还能忍得住,拉着萧墨渊的胳膊不停的摇着道:“哥,你还问那么多做什么?这事情不是明白着的吗?你看看那二小姐,脸都肿成那样了,可见这个夏珺芙的心思是何其歹毒,对自己亲妹妹都能下此毒手!”
夏紫乔听了萧韵珊的话,简直要将她视为自己的知己,自己还没开口,萧韵珊倒是先开口帮她说了那么多话,省去了自己不少的口水,她倒是要看看夏珺芙还能不能再获得别人的好感。
也不看看在场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御王,十四皇子,萧世子,穆乐郡主,还有定国侯府大公子江林逸,将军府上官文轩,这些人可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虽不能说完全的代表了权贵,但是也相差无几了。
虽然此前御王看似对夏珺芙有些好感,但是经过这事以后,想必在这些人心里定会留下一个坏印象,只要皇室中人对夏珺芙没有了好感,他日自己成为太子妃,要对付她,那再容易不过了!
夏紫乔的如意算盘那是打得又响亮,又欢快啊!此时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心中已然开始盘算着自己将夏珺芙踩在脚底之后,应该如何的折磨她,要不要将她关到家庙,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出来呢?好让她也尝尝自己母亲受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