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他家,韩子霄和邵泽威坐在亭子里,两人看着面前的酒杯,也不说话,各自端起来喝着。
夏日即将过去,初秋已经到来,天高云淡,气候宜人。他俩都满面愁容,感叹人生不如意。
上官依米正要出去,蓦然看见他们便走了过来,她笑着说:“你俩真有情趣,竟然在这里喝酒!”
只见两人都不说话,愁眉苦脸的,眼睛里都没了光。韩子霄和邵泽威都是如画般好看的男人。一个冷漠高傲,一个野性轻狂,什么时候见过他们如此沮丧?
上官依米拿过来酒瓶,咕咚咕咚喝完了,丢在桌子上,脸颊发红,打个嗝拉过来椅子坐了。
她仔细打量了邵泽威一眼,又望着韩子霄,特别豪气地说:“什么烦心事,给姐姐我说说!”
邵泽威瞟了她一眼说:“男人的事,娘们家懂什么!”
啪……上官依米往他头上揍了一下,将腿曲起来放在椅子上看着他:“小孩,会不会说话?别瞧不起女人!”
“干嘛打我!”邵泽威搔了搔头,端起酒继续喝着。
韩子霄满脸冰冷地看着远方,红唇湿润,咽了下口水,默然无语。
上官依米拍了下桌子说:“男子汉大丈夫,什么事不能说的?唉声叹气、自怨自艾算什么?”
邵泽威道:“说了你有办法吗?皇上要立庄亲王为太子,现在他已经是监国了。庄亲王这个人城府那么深,他如果继位,五哥会有好下场吗?至于我,哎,我娘病了,需要百年寿命的蛇王胆,可世间哪有这种东西?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我俩只能在这里喝酒叹气!”
上官依米想了想说:“立太子的事我虽然帮不上,可蛇王胆我知道呀。庄亲王府里就有一个,他视若珍宝,而且供奉在盘龙殿的佛龛里!”
邵泽威大喜,上前抓住上官依米袖子说:“姐姐,别骗我?”
上官依米推开他的手说:“别碰我!我父亲告诉我,他曾亲眼见过那个蛇王胆。像鸡蛋那么大,到了晚上会发光,而且十里之内没有任何蛇虫鼠蚁,此物还有养颜延寿的作用!”
邵泽威笑了笑,他说:“我去给庄亲王要去,用不了多少,只需切下一片即可!”
上官依米拦住他说:“别做梦了,他肯定不会给你的!百岁以上的蟒蛇已经是蛟龙了,能得到它的胆,可谓是上天眷顾。庄亲王这个人一向迷信天数,你给他要,岂不是自取其辱?”
韩子霄也说:“是啊,你可以先试探一下,看看他怎么说,免得直接开口要被拒绝!”
邵泽威点点头,他端起酒杯说:“姐,敬你一杯,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当天下午,他骑着马来到宫中,已经升任监国的庄亲王坐在上书房批阅奏折,俨然一副皇帝的模样。
“臣叩见监国!”邵泽威不得不行君臣之礼,因为监国是代行皇帝之职,名义上有元首之尊。
庄亲王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这个见了太子都很少下跪的表弟,今日竟然对他双膝下跪了。
他不敢使用“平身”这种帝王专用词语,只是简单地说:“免了!”
邵泽威起来,寒暄说:“三哥代行监国,实在是天下臣民之福,你也着实辛苦了!”
庄亲王意味深长地说:“辛苦的日子还在后面呢,表弟要对孤多加扶持啊!苟富贵,勿相忘!”
邵泽威一愣,这是公然拉拢自己。他心里想道:“古人有千金买骨的美谈,一个人真心爱惜人才,是不会稀罕宝物的。我和庄亲王是表亲,我母亲又是他亲姑,如果他肯把蛇王胆给我,说明他是一个可以共患难的人,我不妨一试,看看此人的胸襟!”
他扑通跪下说:“承蒙三哥不弃,小弟还真有一事相求,若是三哥肯答应,今后必然效犬马之劳!”
庄亲王大喜,他走下座位,上前扶起他说:“什么事如此小题大做,你只管说,三哥我就是倾家荡产也给你!”
邵泽威看他说得如此诚恳,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满脸阳光地说:“哥,我母亲病了,需要一片蛇王胆入药。听说你家有一个百岁以上的蛇王胆,能不能切下来一片给我,让你姑姑治病?”
庄亲王脸色陡变,他眼睛转了转,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家中有如此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