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两天,一个早上,刘蕊带着奴才毛石、毛岭来了。她喝道:“将门砸开!”
这两个恶奴拿刀将门劈开,白沐雪慌忙穿上衣服。婉约裹着褂子,露着抹胸在那里手忙脚乱。
白沐雪理了理长发,她睡眼惺忪,美人如画地看着他们。
“大嫂,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把我的门给劈了,你这当家少奶奶也太凶恶了吧!”
婉约跑了过来,气呼呼地看着他们。
刘蕊冷笑说:“我昨个去祖祠里查看,发现祭祖的宣德铜炉不见了,今个才知道被你给当了!我说小妹,你没钱就跟我说,怎能偷盗祭祖的东西呢?”
白沐雪震惊不已,她怒道:“大嫂,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偷盗祖祠的铜炉呢?我虽然是庶出女儿,可也是白家的人,怎能做玷污祖宗的事?”
刘蕊咬牙说道:“我就知道你嘴硬,毛石、毛岭,给我搜!”这两个奴才撸起袖子冲了进去,翻箱倒柜乱找一通。
白沐雪指着刘蕊说:“你如此污蔑我,要是找不到证据,我跟你没完!”婉约也气得不行,叉着腰死死看着那两个奴才。
他们将箱子撬开,拿出那件白秀霞送的天青色袍子,从里面摸出一张当票。“大少奶奶,这里有张当票!”毛石说。
刘蕊接过来看了,冷笑说:“果然是你干的,小妹,看仔细了!”她将当票展开,放在她面前。
白沐雪和婉约看着当票,只见上面写着:正月二十日,白沐雪小姐当宣德铜炉一个,抵押黄金八十两。三天为期,过后不赎,乾裕当铺书。上面还盖着当铺的印章,鲜红而又醒目。
白沐雪往后倒退了几步,差点没有跌倒,她瞬间明白了,自己被白秀霞和刘蕊联手陷害了。
白秀霞给她送来袍子,里面早就藏好了当票,然后刘蕊再来兴师问罪,说她偷盗祭祀的铜炉。
她嘴唇发抖,泪水夺眶而出,刘蕊陷害她也就算了,没想到自己的亲姐姐也如此对她。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这样欲置我于死地!”她喃喃地说。
随后,两个恶奴将她和婉约绑了,押到前厅交给姜夫人发落。
姜夫人坐在那里喝着茶,白秀霞也脸上挂着冷笑,一副胜利的样子。老大白绍辉腆着肚子,抖着腿奸笑。老二白绍友一脸严肃,继室巧鹊虽然成了二少奶奶,可她不敢说话,只是坐在凳子上察言观色。
刘蕊递上当票说:“太太,这就是证据,在二丫头箱子里找到的!”
姜夫人看了看当票,叹息一声道:“二丫头,你没钱了只管说,为何做出这种事来?这宣德铜炉乃是古董,又是祭祀祖宗用的,价值二百两黄金,你八十两就给卖了!我一直拿你当亲生女儿,可你竟然不把自己当白家的人!前番你胳膊肘子往外拐,给了姓韩的小子一半家产也就算了,如今又偷盗祖宗留下的宝物去卖,真是丧尽天良啊!”
婉约喊道:“小姐是冤枉的,这当票根本不是我们的!对了,当票藏在天青色袍子里,这袍子是大小姐送的,会不会大小姐放的?”
“胡说,我当祖宗宝物干什么,难道我还缺钱不成?我好心给你们衣服,你们做出数典忘祖的事就攀扯我,还有良心吗?”白秀霞拍着桌子,指着婉约大骂。
白沐雪泪水滑落脸颊,她看着婉约说:“你别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这是要联手害死咱们!你们想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吧,我娘死了,韩子霄走了,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白绍友站起来说:“太太,不管怎样,二丫头都是我妹妹,好歹顾忌老爷面子,不要做出太不堪的事情来!”
巧鹊也站起来说:“是啊,太太……”
“你给我滚出去!”巧鹊还没说完,白秀霞就指着她喝道。
巧鹊一愣,她迈步上前说:“大小姐,我虽是丫鬟出身,可如今给二少爷做了继室,好歹也是府里的二少奶奶了,你怎能依然将我当作奴才?”
“你不是奴才是什么?以为扶了正就成二少奶奶了!庞爱蒙是知县的女儿,在这府里还得讲个尊卑,你算哪门子主子?你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给我滚!”
刘蕊也嘲讽说:“我说巧鹊啊,你又不是明媒正娶过来的,还想和我平起平坐?这府里的人死光了,也轮不到你做主!下人们喊你一声二少奶奶,不过是应景,你别给个棒槌就认针啊!”
巧鹊羞得脸通红,她转身掀开帘子出去了,捂着嘴大哭不止。白绍友也生气了,说到底自己还是个庶出儿子,要不然巧鹊不会如此地位低下。他冷冷地说:“你们不认二丫头,可我还当她是妹妹,别做得太过分了!哼!”
白绍友甩手离开,咣当一声踢开门走了。
姜夫人把当票递给丫鬟小娟和小翠说:“你俩拿钱去乾裕当铺,要是八十两金子能赎回来,我就不治二丫头的罪了。要是超过了八十两金子,我就在祖宗牌位前执行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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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和小翠接了当铺,她们匆忙坐了马车去当铺了。白沐雪被绑着,她站在那里看着窗外,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婉约也被绑着,她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无声啜泣。
过了半个时辰,小娟和小翠将宣德炉拿来了,只见那铜炉金光闪闪、精美壮观,透着大明朝的威严气象。
“太太,这炉子乃是稀有珍品,当铺说过期不能赎的,看在咱们白府的面子上就破例一次。他们要了三百两黄金,这才给了我们!这是赎回来的条子,您看一看!”小娟将条子递上去。
姜夫人勃然大怒,指着白沐雪骂道:“作孽啊,祖宗留下的传家之宝,你八十两黄金就给我当了,害得我们花了三百两黄金才赎回来。要是再晚了,被别人买走,我们死后有何颜面见列祖祖宗?有何颜面去见老爷?”说着她捶胸顿足大哭,白秀霞忙过来相劝。
白沐雪看着姜夫人那精湛的演技,嘴角一丝冷笑,看来这场阴谋她也有份。没有她同意,谁敢偷祖祠里的传家宝去当?不用说了,那当铺也是同流合污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