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霄听说太子造反、皇后被废,立刻星夜兼程来到承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皇上下旨剿灭太子,彻底斩草除根。
来到避暑山庄,正好是下午时分。他叫来卢朝阳和程得忠,询问了大致情况,知道皇上还在给太子机会,限他十天之内前来悔罪。
韩子霄明白,彰明帝已有废太子之意,但是顾念父子之情不愿杀他。可他必须让皇上杀了他,只有这样才能报仇,才能杜绝后患。
晚上,程得忠故意抽个空,将宫女太监打发走。彰明帝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案前放着书,胡乱打开,也不去看。
韩子霄跪在外面请安,说有要事奏报。皇上让他进来,程得忠趁机离开,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京城一切还好吧?”皇上问。
“一切都好,只是太子已经到了濮阳。据探子来报,太子准备过黄河称帝,然后招兵攻打京城!”
“他还没那个本事!朕倒要看看,谁跟着他造反?”
韩子霄说:“皇上,太子已经造反了,为何不派兵剿灭?”
彰明帝叹口气说:“他毕竟是朕的嫡长子,再给他一个机会!朕想好了,只要太子肯悔罪,朕只废除其太子之位,仍然让他做个王爷!”
韩子霄心头一颤,果然如张世琛分析的那样,皇上不打算彻底解决太子。让他做个王爷,岂不是给了他翻身的机会?
韩子霄劝道:“皇上,太子大逆不道,策划重阳兵变,害死了容嫔。更是企图加害您,这种畜生不如的人为何还要心慈手软?”
彰明帝长叹说:“虎毒不食子!做父亲的,总是没有做儿子的狠心!”
“请皇上立刻下旨剿灭太子,为死去的容嫔报仇!还有五皇子,他深受皇上宠爱,皇上不想念他吗?”
“朕想念又有什么用?容嫔和曦儿已经不在了,纵然杀了太子也无法使他们复活了!”皇上神情惆怅,完全没了之前的果断。
“要是五皇子还活着,皇上愿意见他吗?”韩子霄含泪说。
彰明帝一愣,看着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曦儿已经死去好多年了,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
韩子霄道:“皇上还记得五皇子八岁那年,您亲手给他做风筝吗?您还偷偷教给他一首微服私访时听到的儿歌,‘朝堂一群狼,领头叫丞相。收了税银往家扛,气得皇帝直骂娘。国家穷,百姓光,官员个个金满仓……’”
彰明帝瞪着眼睛,慢慢走过来,指着他问:“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朕偷偷教给曦儿的儿歌?”
“因为我就是曦儿,您的五皇子韩曦!”韩子霄扑通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不!你撒谎!”彰明帝不敢相信,这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韩子霄擦擦泪说:“我左脚背有个红色米粒胎记,您还记得吗?”
彰明帝更加激动,他张着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使劲点头。韩子霄迅速脱掉鞋子,取下洁白袜子,左脚背上果然有个米粒大小的红色胎记。
皇上俯身看着,缓缓抬起头来,猛然抱住他大哭:“你真是曦儿,你还活着!难怪九年前,朕只见到你母嫔尸体,没有见到你的!”
韩子霄含泪将往事说了,包括张祥如何救他,太子如何杀他,听得皇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停捶胸顿足,用袖子擦着泪水。
诉说完之后,韩子霄跪地说:“太子和皇后与儿臣有杀母之仇!父皇如果不替儿子报仇,那么今后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也永远不认你这个父亲!”
彰明帝忙拉起他,看着他紧张地说:“朕替你报仇,没什么比我的曦儿再重要了!朕将来还要立你为太子,好告慰你母嫔在天之灵!你去传旨,诛杀太子,赐死皇后!”
韩子霄非常激动,他唯恐皇上反悔,赶紧说:“儿臣去去就来!”他转身快速出去,对等候在外面的卢朝阳和程得忠说:“传皇上旨意,诛杀太子,赐死皇后!”
卢朝阳大喜,他点点头抱拳说:“臣领旨!”
程得忠也咧着嘴说:“奴才遵旨!”
韩子霄拉住卢朝阳的手说:“让吕天溢亲自率兵去保定,将太子和刘炳一起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