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慢慢聊着天吃着饭,从中午一直吃到太阳偏西。期间,白沐雪又劝她吃了一杯荔枝酒,杨启迪整个人都醉了。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韩子霄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杨启迪慌得忙坐起来,她看了看身上,发现自己衣衫完整才放下心来。
“这是哪里?”她问。
“这是靳志源的房子,也就是前太尉靳国康的儿子!”韩子霄看着她说。
杨启迪脸色大变,她惊慌地说:“你想干什么?我和白沐雪最好了,大都督不要乱来!”
韩子霄站起来看着她说:“元宵节宫中放夜,你到淙河游玩,忽然遇见纨绔子弟靳志源。此人垂涎你美色已久,用迷香将你放倒,于马车之中玷污,可有此事?后来你珠胎暗结,唯恐被人知道,偷偷服药堕胎,是不是?”
杨启迪扑通跪下了,她哭道:“大都督,求你不要说了!”
韩子霄问:“你不想报仇吗?”
杨启迪摇头说:“不想,一旦此事公布,我名节尽毁!”
“名节重要,还是报仇重要?”
“总之我求你不要说出去!”杨启迪不停叩头,额头磕出血来。韩子霄也不忍心让她为难,可是他为了弄倒太子,不得不逼她。
“实话说了吧,我要借你的手搞掉靳国康,希望你能配合我!”
“他不是已经罢官了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罢了官还会东山再起,我要将他一举铲除!所以,你必须跟我合作!”韩子霄面色冰冷。
“白沐雪是不是也知道?我和她那么好,她竟然利用我?”杨启迪泪水涟涟地问。
“是我求她这样做的,她其实也不忍心伤害你,可没有办法!”韩子霄说。
杨启迪瘫坐在那里,她发呆无语,没想到白沐雪竟然利用她。
白沐雪此时正躲在隔壁房间,透过帘子暗暗看着。她很过意不去,入宫以来杨启迪一直很照顾她,没想到如今却往她心头捅刀子。为了韩子霄,白沐雪和家人翻脸,如今肯定要和杨启迪绝交了。
杨启迪擦了擦泪,她喃喃地说:“我本来以为这件事过去了,没想到还被好友拿来利用!”
“我们替你报仇,不好吗?”韩子霄背着手,冷冷望着她。
“有些事报仇不是最好的结果,忘掉才是最好的结果!”她哭着怒道。
韩子霄拍了拍手,卢朝阳推门进来,将笔墨纸砚摆在桌子上。卢朝阳说:“杨尚宫,请你将靳志源奸污你的事写下来!”
杨启迪捂着嘴痛哭:“我不写,求你们了,别逼我!”
韩子霄叹口气,卢朝阳掏出一张药方说:“这是你在济生堂药房私下买的堕胎药,里面有附子、牛黄、红花、麝香等,你还想否认吗?实在不行,我只能拉着你去济生堂,查阅大夫给你诊脉的病历了!”
“我写,我写!”杨启迪嚎啕大哭。白沐雪躲在隔壁房间,靠在墙上,泪水从脸上滑过。如果说这辈子做过的最缺德事,那无疑就是这件了。
杨启迪坐在椅子上,颤颤巍巍拿着笔,含泪将过去的事写下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重新回忆过去的伤心事,这是非常残忍的。韩子霄知道这一点,可是为了达到目的,他只能不择手段。
政治斗争,你死我活,什么肮脏手段都要用,希望岁月静好、人畜无害的把对手打倒,那是痴人说梦。
写完之后,杨启迪签上名字,按了手印,木然呆坐着。
韩子霄看了很是满意,时间、地点、经过写得很详细。杨启迪不愧是女官出身,文采飞扬,就连自己被羞辱的感受都写下来了。
“半睡半醒间玉体刺痛,暖流涌来,整个人如悬在空中。又觉面色潮红,手脚发麻。耳边气喘如牛,有软舌吮颈,滋滋有声。身下马车晃动,远处游人嬉笑声响起,我愈加羞愧,而靳志源更兴奋生猛……”等语。
韩子霄将证词收好,对她说:“烦劳杨尚宫今晚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我亲自送你回宫!”他转身出去了,卢朝阳赶紧锁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