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霄更是大胆地说:“大人要是还不相信,可以让县里主簿把户籍册拿来,可一一对照上面姓名,若是有假小人甘愿领罪!”
孙宗旺看他说得如此大胆,又主动要求核对户籍册,就更加相信了。他忙说:“不用了,这些有名有姓的人都是真的,我相信你!幸好我来调查了,否则被那狗官给蒙骗了!”
韩子霄单膝跪地说:“久闻大人有青天之誉,最能悲天悯人,所以小人才敢来见您!希望您主持公道,为这些无家可归的穷人讨个说法!”
孙宗旺说:“我虽然是武夫,可也是当朝信亲王的家将出身,最厌恶仗势欺人了!你这个状子本官接了,等庞知县回来我必然质问他!”
韩子霄大喜,他没想到孙宗旺竟然是信亲王的人。当今朝野除了太子,还有端亲王、庄亲王、信亲王三大王爷。这里面信亲王口碑最好,他温文尔雅,身边聚集了很多文人侠士,成了清流领袖。
张世琛去见于双喜时,已经将京城的权力格局弄得很清楚了。于双喜告诉他四位皇子的权力地盘,让他转述给韩子霄。
这四位皇子权力格局如下:
皇太子韩运控制枢密院,掌管八十万御林军。枢密院有统兵之权,可没有调兵之权。而且八十万御林军只有二十万驻扎京城,那就是巡捕营和健锐营,其余六十万分散全国各地,驻守交通要道。
皇次子端亲王韩翊控制亲军府,下设中护司、宿卫司,分别掌管京城九门和皇宫警戒。亲军府还保管虎符,和兵部一起控制调兵大权。
皇三子庄亲王韩池控制兵部,拥有调兵权,还掌管粮草、武器,负责制定军令。
皇四子信亲王控制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其心腹还主管着国子监、翰林院等清流机构,这些文人动辄进谏清议,左右着朝廷的舆论。
这个孙宗旺是信亲王的家将,替王府看家护院。因为修远州多矿山,金银铜矿非常丰富,所以信亲王在这里开了个泰德钱庄,秘密雇人挖矿。他将挖出的矿铸成钱,运到京城收买人心。私挖金银矿藏乃是死罪,为了防止泄露秘密,他费尽心机将孙宗旺调到这里当守备。
孙宗旺的职责表面上是镇守地方,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替信亲王看护矿藏的。这也是为什么孙宗旺不愿卷入地方争斗的原因,他不能让庞知县弄出“造反”的事情来,一旦朝廷派人追究,矿藏的事难保不泄露。他跟信亲王立了军令状,如果私挖矿藏的事情泄露了,他就自我了断,绝不牵连主子。
孙宗旺主动向韩子霄透露自己是信亲王的人,就是暗示这件事他能处理,不要让他们到省里告状。
韩子霄非常聪明,他说:“信亲王乃是出了名的英明之王,为人最宽仁和善,又深受读书人拥戴。大人出身信亲王府,自然会秉公处理此事,小人绝不会再乱告状了!”
孙宗旺笑了笑,让他回去静候佳音。
韩子霄出了门松口气,觉得天空都特别蓝,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信亲王的心腹。如果能巴结上孙宗旺,自己崛起的速度会更快。他当即去了田庄,招来众多心腹商量此事。
白沐雪也开始配合他行动了,这日上午她宣布召开家庭会议,不来的让卢朝阳强制拉来。
这些人坐在客厅内,每个人都带着怒气。白沐雪示意卢朝阳出去,然后坐在椅子上,含笑说:“我知道你们恨我恨得要死,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白家人!”
刘蕊蜷缩着手,翻着眼珠子,带着不悦。
白沐雪说:“既然让我主持这个家,我一定会公道的,绝不会想着徇私枉法!现在我说一下我的决定,如果有不同意的,咱们再商量!”
白沐雪看了看姜夫人,她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似的。
“太太喜欢听越剧,州里新来了个同辉剧班,每到庙会都要唱一天!我想好了,以太太的名义在县里组织庙会,花钱请他们来唱戏,这样既能让太太热闹,也能让那些爱听戏的人念太太的好!”
姜夫人一怔,眼睛瞪得老大,这是真的吗?自己亲儿子、亲闺女都没说请戏班子孝敬她啊,白沐雪竟然想到了。
她面色缓和了,客气道:“不要为我一个老婆子浪费府里的银子,我爱听戏是真的,可犯不着大肆铺张!”
白沐雪说:“太太这话就不对了,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也知道孝顺!况且请戏班子也花不了多少钱,一个月办一次庙会,也就是几十两银子。再说了,这戏班子又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听,县里那些爱戏的人也能一起热闹。花点小钱,你过了戏瘾,百姓也沾了光,还能替咱们白家博个好名声,这一举三得的事,为什么不做?”
姜夫人觉得有理,他们白府这些年虽然赚了很多钱,可没做过什么善事,白沐雪举办庙会也算是一种善举。她满意地点点头,心想道:“这个二丫头,平日里不吭声,没想到当起家来还有两下子,比我那个没头没脑的亲闺女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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