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过饭,柳诗君也跟着姐姐妹妹回屋休息,听着耳边二人的呼吸声,柳诗君的思绪也渐渐飘回到从前。
“你们是何人?快把我放开!我是御史中丞柳府的小姐,你们这样是触犯律法的!”
柳诗君看着围在自己面前那些陌生的面孔,心中越发恐惧。她开始剧烈挣扎,但自己的双手分别被两个人牢牢钳住,根本动弹不得!
“柳大叔,你这个孙女就是被脏东西附上了,你要是想把脏东西撵走我就给你念两句。”
站在烛台前的婆子对一旁的柳老爹说着,
柳老爹看向剧烈挣扎地柳诗君,又回头看向自己的二儿子一家,他们眼中带着焦急和对自己女儿的担忧。
正纠结时,柳老三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不耐烦地开口道。
“爹你还不快点,我看这丫头真是傻得不轻。自己好端端地洗着衣服都能一头栽河里,说不准还真让水鬼附上了。”
“是啊,这家里的地还没浇呢,一个丫头片子耽误大伙这么长时间。”
柳老大也紧随其后抱怨着,看向柳诗君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厌恶。一个丫头片子而已,自己的爹娘疼的跟眼珠子一样。自己家两个小子不够亲热的吗?真是老糊涂了!
“大哥!三弟!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诗君?她可是你们的亲侄女!”
柳老二冲着自家兄弟怒吼,一双眼睛已变得赤红。
身旁的单氏也委屈地掉泪,自己的女儿明明是给全家人洗衣服的时候掉进河里。这些人不说心疼心疼孩子也得有点良心吧?一个个的居然恨不得马上甩清干系!
“都给我闭嘴!老二家留下,其余人出去。”
柳老爹厉声开口,把柳老大和柳老三家众人撵了出去。大伯不像大伯,小叔不像小叔!孩子已经烧了四天了,吃多少药都不能把烧退下去。这两天更是嘟嘟囔囔地说起了胡话,看着实在揪心。
当屋里只有柳老爹和杨氏以及老二家两口子后,柳老爹才对婆子开口道:“帮我们家孩子念两句吧。”而后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是老二从镇上带回来的,自己还没舍得抽过。
那婆子接过香烟,往嘴里放了一根点燃。而后面部开始抽动,烟雾缭绕中表情十分狰狞。
“你回去吧,回你该去的地方。把柳诗君带回来,把她带回来……”她絮絮叨叨地念着,柳诗君只觉眼皮越来越沉,而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看着晕过去的少女,婆子神色如常地对柳老爹说着:“行了,让她自己在屋里歇一会,五块钱。”
柳老爹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往手指上吐了口唾沫便开始点着。终于在过了两分钟后,他把一沓略厚的零钱递到婆子手中。
等到柳诗君再次睁开眼睛,一片黑暗。想到刚刚的经历,她还是觉得可怕至极。
她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大夏国的她已经死了。
她原是大夏国五品小官的嫡女,从小在父亲母亲的疼爱下长大。原以为会择一良人平安顺遂度过一生,可谁知十六岁这年家中突逢变故。
那日家里突然涌入了官兵,把家里所有人都抓了起来,母亲害怕极了,但还是壮着胆子问为首的官兵发生了何事。
官兵只道是自己的父亲说错了话,如今触怒龙颜,全家都要被流放至烟瘴之地。可她的父亲刚正不阿,想着能在御史台大展身手。御史台……是了,自己怎么能忘了父亲是在御史台。
不过母亲安慰自己,没事的,只要全家人都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果。可自己的身子不争气,从小到大十六年都未曾出过几次家门,故此在流放路上染上了瘴气,最终没有活下来。
可自己已经死了,这又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