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清不再多说,转身离开,苏媚儿抓紧时间洗了个澡,把衣服脱下来洗洗干净,又累又困,裹着浴巾睡着了,等醒来时看看天色已黑,柳云清还未回来,衣服还很潮湿,可没有换的,无奈也只能穿戴好,以免柳云清回来时措手不及。
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柳云清回来,心下焦急,想着柳云清不会真出事了吧?正胡思乱想之际,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低低地一声&ldo;梅青歌,开门,是我&rdo;传来,正是柳云清回来了,此时的苏媚儿心里一松,尽然涌出几分喜悦。开了门,柳云清从门外闪身进来。
柳云清手里拿着一大袋东西,随手扔给苏媚儿,&ldo;换上吧,一会儿有人送我们走&rdo;。苏媚儿这才发现,柳云清换了身衣服,不由撇了撇嘴,逃命途中还这么骚包,打扮得这么好看,还嫌不够显眼吗?又看看袋子里,是一身时尚的小洋装,还有内衣、袜子,外加一双漂亮的小羊皮鞋,考虑得还挺周到。
苏媚儿很高兴,看这个男人顺眼了几分,换上小洋装,尺码正合适,色调素雅清新,不由暗赞柳云清的品味,又一想大概平常没少给女孩子买礼物,又暗自鄙视了一番。
柳云清看着穿上小洋装的女孩子,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也不知道是赞自己的眼光好,还是赞女孩儿的美丽。
苏媚儿瞧着自己换下的衣服,有点发愁,不知道是带着呢,还是扔了,柳云清笑着说道:&ldo;一会儿装上袋子拿出去找个地儿扔了吧,放心,浪费不了,这么好的衣服肯定有人捡回去,就当梅大小姐扶贫了,等到了北平我再给你添置几身更漂亮的。&rdo;
很快,外面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柳云清和苏媚儿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车的是个神情严肃的黑大汉,脸上有道疤,很沉默,一路无话。苏媚儿不知道啥时候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被几声枪响惊醒,茫然地看着四周。
此时,天已经微亮了,也不知道行到了哪里,黑大汉骂了几句什么,大声地说:&ldo;快下车,有埋伏&rdo;。柳云清手里也多了把枪,紧闭着的双唇显示着此刻的他心情不大好。
&ldo;下车,跟着我,别怕&rdo;他对苏媚儿道。
黑脸大汉对柳云清喊道:&ldo;往北走三十里有镇子,到了那有人接应你,你先走,我挡着他们。&rdo;
柳云清也不多废话,点了一下头,拉着苏媚儿就跑,苏媚儿听着身后的枪声渐渐没了,好像又有人追了上来,她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喊累,咬着牙坚持着跑,不一会儿,额前就细细密密一层汗。
柳云清突然停住脚步,&ldo;你找个地儿躲起来,藏好了,我一会儿来找你&rdo;,柳云清说完,不待苏媚儿回答,就往回跑去。苏媚儿无奈又往前跑了一会儿,找了一处灌木丛生的地方,也顾不上里面是不是扎人,蚊虫小咬之类的东西,迅速躲了进去。
苏媚儿仔细听着后方,初时零星地响了几声枪响,紧接着就是死一般的静寂,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又听见几声短促地痛呼声,然后又是安静,又过了片刻,传来沉重地脚步声,苏媚儿紧张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ldo;梅清歌,梅清歌&rdo;,柳云清的声音夹杂着细微的颤音,不仔细听听不出来。苏媚儿素来细心,敏锐地查察觉出来。
从灌木丛中跳出后,上下打量了柳云清一番,说道:&ldo;你受伤了?&rdo;
&ldo;没事,先离开这,这里不安全。&rdo;柳云清疲惫地摆摆手。
☆、受伤
苏媚儿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扶着柳云清又往北行出大约十多里地,看着柳云清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正想开口说咱们休息会儿吧,柳云清就摔倒了。
看着毫无知觉的柳云清,苏媚儿就差骂娘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未婚夫,等回到苏州说啥也要央求娘把亲事退了,有这么个人在身边,相当于放了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啥时候就惹祸上身了。
苏媚儿瞧瞧四周,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除了几只飞鸟和草丛中各种爬着的虫子,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此时的苏媚儿想着她娘要是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庆幸她没把自己养得那么娇弱,幸好自己的女儿平常会山间跑马、背枪打猎,否则此时的自己一定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皱眉瞧了柳云清一会儿,认命地找了些枯树枝坐了个简易的爬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柳云清弄上去,慢慢地拉着他走,不多一会儿,苏媚儿就觉得肩膀火辣辣地疼,一边走一边咒骂柳云清,又怕他死了,隔一会儿试试他的鼻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苏媚儿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了,头晕眼花之际,突然看到山间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有个小小的窝棚,她知道那是猎人们平常落脚的地方。苏媚儿大喜,顿时生出些力气,咬咬牙终于走到了窝棚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苏媚儿觉得自己好了些,看着脸色惨白的柳云清,她知道再不处理柳云清的伤口,恐怕柳云清真地会死翘翘了,她还没退亲呢,可不想背上未过门就克死未婚夫的名声,他要死怎么也得等她把婚退了的。
她扒开柳云清的衣服,看了看,伤在腰侧,是贯穿伤,体内没有子弹,就是流血太多了,苏媚儿找了些草药,幸好她以前跟老猎人学习过识别这种伤药,找起来并不困难。碾碎了敷在柳云清的伤口处,撕了块柳云清的衬衣包扎上。等处理完这些,苏媚儿已经觉得自己饿的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