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章冷哼一声,做恶人状,“我现在是你的主家,你要走要留,得我发了话才上算。”
“就是就是。”
宝珠也帮腔道:“你不过是个粗使仆妇,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了?”
“闭嘴!”
余氏和宝珠是交恶惯了的,闻言立刻恢复了精神,又羞又怒,指着宝珠的鼻子骂道:“我阿娘说过了,我只是来帮工的,并不是跟你一样的下贱玩意儿!况且我也没签过卖身契,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真难得啊,你居然晓得自己还有个亲娘。”
宝珠语带讥讽道:“我还以为你心里眼里都惦记着男人,没了男人就难受的活不下去呢。”
“好了。”
许含章给了宝珠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向余娘子道:“你真的要走?”
“当然。”
余氏梗着脖子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对主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仗着自个儿有张好皮囊,就在外头招摇撞骗,做着下九流的神婆,闲时还有脸在窗前看书写字,装得比大家闺秀还像大家闺秀。
另一个仗着比她先来,就处处摆出高人一等的嘴脸,经常挖苦她讽刺她,揭她的伤疤,可谓是刻薄至极。
“那你要做好再被他们卖一回的准备。”
许含章一挑眉,“你也真蠢,都没发现她是在说谎。”
“小娘子,你为何要污蔑我?”
宋母心里咯噔了一下。
“污蔑?”
许含章轻笑一声,“你可真会倒打一耙。有这功夫,还不如用点儿心,把苦主的故事编得圆融一些。”
又道,“我不想听你辩白,有什么冤屈,就去府衙里细说吧。”
话音刚落,吴老伯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差役。
“你们想干什么?”
眼见差役们一拥而上,面带煞气,宋母不禁尖叫了一声。
“带回去。”
差役们见多了这样的状况,丝毫不放在心上,利落的揪住了几人的胳膊,就往外面拖去。
“夫君啊,夫君!”
余氏呆立良久,忽地撕心裂肺的叫喊道,“你们快放开他!他是有功名在身的,你们这种莽夫可开罪不起!”
“蠢蛋,你还嫌不够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