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会如此努力的活着,完全没有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她不哭,不闹,不小气,不挑食,改掉了过去所有的坏毛病。
她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别人,不图回报。
她独立自主,从没有向人服软和求救的习惯,更没有想过要凭着这副好皮囊傍上某个有钱有势的男子,好求得怜惜庇护。
“我相信,他们见了如今的我,会感到很欣慰的。”
许含章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娘子……”
宝珠愣愣的唤了一声。
她只知娘子是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随便上市场里一逛,就把她买了回来。
却不知娘子也和她一样,经历过双亲逝去的悲恸。
自己丧父丧母后,是靠给人为奴为婢维持生计,虽受气挨打是常事,但至少不用担惊受怕。
可娘子就惨了,生得如此美貌,却成天和面目狰狞的恶鬼打交道。
“不惨。”
许含章认真的说道:“鬼没什么好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人。人一旦动了邪念,那真是连鬼都要吓得瑟瑟发抖,跪地不起的。”
“啊?”
宝珠好不容易回过神,又被这番话唬得愣住了。
“你不用去思考这些。”
许含章掏出绢帕,擦了擦沾上糕点渣的手指,“有这功夫,还不如琢磨一下待会儿该给我做什么吃的。”
宝珠的厨艺不错,虽比不得凌准妹子的花样多,却别有一番乡土风味。
凌准。
直到现在,许含章才想起了他。
来益州的路上,自己只顾着跋山涉水,根本无暇去想别的。
等安定下来后又碰到周府那桩怪事,更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是和三两好友上酒肆闲坐,还是在家中陪妹子晒药?
抑或是趁着秋高气爽,登高望远?
等等。
他好像没有这种闲情逸致,骨子里就是个特别呆板无趣的人。
不过,这也说不准。
万一他有了心仪的小娘子,性子就会跟着改变呢?
毕竟少男情怀,总是诗。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带着那个她,去赏花赏庙赏雪,看星星看月亮看太阳。
然而,话说回来,自己曾和他一起在清凉山那边看太阳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