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澈,到底发生什么了?”看他有些恢复过来,站在一旁的方清雪有些疑惑。
江天澈长出一口气,说道:“我被人追杀,现在……”
“江天澈!”他话还没说完,一声暴喝已经从街道尽头传来。
方清雪朝那边看去,只见一个略显臃肿的身影在月光下缓缓靠近,随后才发现,原来此人怀中抱着一个女子,这才显得身形有些奇怪。
这人将怀中昏迷的女子放在一边的路灯柱下,手提长棍,步步走来,每一步都仿佛重重踏在江天澈心口上,恐怖的压力让他面色发白。
王昊紧握长棍的手臂青筋毕露,双目中泛着仇恨的光芒:“无耻淫贼,纳命来!”
漆黑长棍犹如黄龙出海,朝江天澈当头打下,眼看就能取了此刻毫无还手之力的江天澈的性命,这时,边上一道翠绿剑光横向穿插而过,如同飞梭一般,挡在长棍前段飞快地绕了几圈,绵如无尽浪潮的力量一重接一重从棍上传到王昊手中,以柔克刚,将他击退一步。
闭着眼睛借机疯狂调息的江天澈心中一松,没有赌错,这个未婚妻实力极高,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落败,他有自信,对方吃了自己最强一击,也是强弩之末,必然不能久战,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自己果然是天命眷顾,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方清雪俏丽的身影挡在江天澈身前,犹如天上弯月一般的黛眉微微皱起,不悦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何会打起来,但是,这个人,你不能杀。”
“呵呵、”王昊拄着长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一路奔过来,他其实也处于最虚弱的状态,刚才一棍已经是他最后的精气神所在,此刻冷笑起来,那笑声中说不出的凄凉,“也罢,奸夫****我王昊今日虽死,但也要拉着你们这对败坏女子声誉的妖人陪葬!”
方清雪一对凤眸瞪起,已然怒极:“你,你说什么?你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了!”
她自小在长辈呵护与同辈奉承中长大,众星拱月一般的天之骄女,何曾有人对她说过如此无礼的话,奸夫****简直……简直太过分了!方清雪短暂的十几年修炼生涯让她气得几乎找不到什么说辞来辱骂对方,一句奸夫***简直让她无地自容,也幸亏这夜深无人,否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么羞辱,只怕她两眼一红杀人的心都有了!
“呵呵,不是吗?”王昊强撑的身体有些坚持不住,之前江天澈拼死一博让他受伤不清,再加上救治女子消耗颇巨,此刻竟然吐了口血,但是高傲的身躯依然不肯倒下,声音却微弱了许多,“你看那边,你看不懂吗?”
方清雪一惊,顺势朝王昊所指望去,三五丈外,那个虚弱地靠在路边的女子脸上一片潮红,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喉咙中似乎有些压抑不住,发出一丝丝让人面红耳赤的娇羞呻。吟。
纵是方清雪未经人事,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这种情况,明显就是被人下了媚药,还是药性极强,不化解会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的那种!
王昊怒道:“这种强抢民女,污人清白的人渣,你却还要包庇他,不是奸夫****又是什么?”
方清雪身体颤抖,强忍着怒意,实际上她与江天澈也不过就是见过一两面,除了知道他在修行一道上毫无前途可言,其余了解不多,多是道听途说,想不到他居然是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
“江天澈,你,你居然……”方清雪几乎想要亲手杀了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
这时江天澈终于恢复了一点点说话的力气,断断续续虚弱道:“清雪,你……你不要被他欺骗,这件事根本不是我……不是我做的,而是……咳咳!”
“是堂兄陷害我”几个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江天澈已经大口咳血,身躯已经坚持不住,被王昊打伤时的那些诡异黑气似乎能够剥夺人的生命元气,方才的丹药根本连缓解都做不到,再得不到救治,就要回天无术了。
见他反驳,方清雪心中稍定,心道也是,他一个开灵两层,比之不能修行的凡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况且听说他平日里安分守己(胆小如鼠),想必是不会做出这件事,定然是误会了。
结果王昊似乎早有所料一般,惨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摘下一块令牌丢过来,一个染血的“江”字触目惊心。
“这是我杀了诸多为你看门护院,好让你奸污无辜的狗腿子身上的令牌!江天澈,你还想狡辩?!”
方清雪脸色变得煞白,这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
自己的未婚夫,这个哪怕被全庆阳城人耻笑、自己与父亲也不愿背信弃义,甘愿履行婚约的未婚夫,居然,真的是这样一个下作之人?!平时所谓的本分,都是江家为了名声捏造的谎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