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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ldo;若是以前自然不行，现在……&rdo;史艳文轻笑，目露惆怅，&ldo;只是我也不知具体做法，且试一试吧。&rdo;

天地的源头，是混沌，混沌分阴阳，阴阳成自然。素还真也曾调动过混沌阴阳之力，只是那条件实在苛刻，故而也只有那么几次而已。

而建木能通人神，怕是自然产生最特异的圣物之一了，只是这圣物来自于九界，到底有没有用，还需试过才知。

此行是苦，但也算终结前尘罪恶，了了芒刺，可说是因祸得福，日后再也不必担心魂魄离散之苦。

只是常言&ldo;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rdo;，自古福祸相依，此事若不慎泄露传扬，他即刻便为人所眼红，不动城太过惹眼，秘密虽多，可藏的住的却少。他留在这里算不得好事，之后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时机若到，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他将手放在少年的心口，闭上眼睛，&ldo;不要抵抗。&rdo;

‐‐不要抵抗。

&ldo;平心静气。&rdo;

‐‐平心静气。

&ldo;若有哪里不对劲，不准硬撑。&rdo;

&ldo;嗯。&rdo;

……

&ldo;记住这种感觉，&rdo;红莲业火从地面蔓延到了天空，肆虐侵蚀着了他的身体，然而双手却始终停留在史艳文的胸口，不曾挣扎，&ldo;亦，不要后悔。&rdo;

水中人跳脱了出来，一眼看似少年，再看又如老人，变幻莫测，最终，还是停在青年的面向上，面貌与他有些相似。

他以为，那只是个梦。

史艳文吃惊之下，又察觉流窜的空气突兀静止，下一刻又开始迅猛地流动，形成的漩涡逐渐扩大至十几丈，将两人身体吸在了一起，升至半空，远离了那地狱般的聚魂庄。

青年须发皆白，雾气缭绕，下一瞬，缭绕的雾气又如火蛇摇摆，先时如婴儿拳头一样小，眨眼就变成了人头般大。可或许是身上的灼烧痕迹还在火辣辣的疼，他竟感觉不出老人身上的业火温度，反而有种异样的清凉扫过身体。

&ldo;建木……&rdo;史艳文沉默地看着完好的右手，又什么摸了摸脸上的烧伤，已经没了，&ldo;你，真的是建木？&rdo;

青年伸手一点漩涡，缓慢的风速乍然疯狂，史艳文拼命稳住身体，那庞大的力量几乎不曾将他卷走，青年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凝实的身体变得暗淡，&ldo;我无形体，不过借你而生，只是，我的时间已然到头了。&rdo;

史艳文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要说什么，只是终究没说出来，待整个漩涡都被火点燃，才黯然一笑，又多少有些欣慰，&ldo;你想救我？&rdo;

与他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都想杀他，只有他想救他。

青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点明他的情况，&ldo;聚魂庄将数百年的孽债移至你身，你吸纳了太多怨戾之气，如同深受必死诅咒，此咒无解，唯一死尔。&rdo;

史艳文看向青年相似的面容，紧蹙的眉头有了丝丝挣扎，许久，再度恢复了平静，&ldo;……这结界囊括了整个聚魂庄，本就是为同归于尽而设，我不能给他们继续作恶的机会，我，无法救你。&rdo;

&ldo;我说过，我的时间已然到头了，&rdo;青年轻笑，&ldo;并非是想将建木精华收回。&rdo;

&ldo;那你……&rdo;

青年不再说话，将身上最后的力量寄于掌间，在史艳文的胸膛里轰然炸开！

&ldo;&lso;子不悔，我不悔&rso;，&rdo;青年叹息，面貌忽然开始变得苍老，好像眨眼就走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韶华白首，皱纹堆积，身体也佝偻了起来，时间在他身上流逝如白驹过隙，可他也没有紧张，只是问，&ldo;你忘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