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直等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一抹熟悉的影子出现在廊角,我惊喜的跳起来跑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还有些憔悴的晓兰:“你没事吧?”
胡真站在不远处,一个似乎是警察的矮胖矮胖的身形,正站在胡真的面前,点头哈腰,一副恭敬的模样,也不真胡真说了什么,那个警察直接连帽子头拿下来,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
断断续续的话语传入耳中:“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断断续续地,后面便听不到了。“哼!”胡真的冷哼声倒是特别的清晰。
华美衣饰的妇人满面都是怒意,脸色胀的通红,怕是吃了什么瘪,跺跺脚,不甘的从我身边,像风一样走过,一会便消失在门外。
我扶着晓兰,感觉她特别的虚弱,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色。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提议,大家担心晓兰,都没有吃饭。
晓兰紧抿着唇,半响才摇摇头,附在我的耳边:“送我回去!”坚定的语气,我知道晓兰的性子,一旦下了决心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算了,由她去。
“潘教授,你们先回去吧!”我刻意避开潘一舟探寻的眼神,至于爱丽丝,她不找我麻烦似乎已经很好了,胡真快步赶上来,望望我身边的晓兰,转而看着我:“不如我送你们去医院吧!”确实,晓兰的脸色过于苍白,我也怕她身体出个什么状况。
我询问的看向晓兰。
她紧抿着唇,还是摇摇头:“胡真,谢谢。”简单的一句,撇开我的手:“朵朵,你还是陪他们吧,我没事!”她一个人直接出了门,伸手就招了出租车过来。
眼看晓兰这番模样,我怎么放心的下,话篓子的晓兰变得像是一团雪球,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实在是不太寻常,我怕她一个人在屋里做出什么傻事可怎么好!
二话不说,直接打开出租车的门,跳上车,朝胡真他们三个人摆摆手:“旅游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坐在车子的前面,看着车座后,晓兰闷闷的坐在后面,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白惨惨的,眸间一片迷茫,不知心绪飘到哪里去了。
回到出租屋,屋里一股茉莉的花香,我扶着晓兰坐到沙发上,看着屋里整洁的好似变了一个模样,桌子上也抹得干干净净,我露出笑容,喊道:“小雨,小雨?”
找了几个房间,都没有小雨的影子,在卧室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展开一看,正是小雨清秀的字体:“朵朵,晓兰姐,我要去北方一个月,小龟就拜托你们照顾了,还有小金和小银,我都放在阳台的角落了,请务必照顾好它们……”
去北方?一个月?我诧异的抚着额,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难不成她连开学都不来了,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知道小雨家庭的复杂,也知道不是自个能管得,只得将纸条放在抽屉里。
去看小雨留下来的小龟,小金和小银。
小龟是一只巴掌大的绿毛龟,看起来贼头贼脑,正躲鱼缸的假山上舒服的晒太阳,小金和小银是两只金鱼,全部都是红彤彤的模样,头顶顶着白色的像是戴了个帽子。
这三个可都是小雨的宝贝,小雨紧张的很。
我扔了点鱼食进去,忽听到旁边的客厅里一阵霹雳啪啦的声音,好似有许多东西从桌子上掉下去。晓兰?我身子猛地一抖,丢下鱼食,就跑进客厅,只见晓兰在沙发上做的笔直,双手握拳,桌子上原本放置的一些书籍,杂志和报纸,全部扫荡到地上,放在晓兰面前的,只有她的笔记本电脑。
笔记本电脑上是我熟悉的场景,大话二的水帘洞,我最喜欢来这里截图了,非常的好看。就在晓兰的身边,站着左手的洛雨,我赫然看见当前上,左手的洛雨打出的字:“你做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了,亏我一直当你是我女朋友……甚至……甚至,要去悉尼找你……可你……哼!就算我洛雨瞎了眼,你也不必在做什么解释!”
我心中了然,怕是晓兰和那王董不清不楚的关系,被洛雨知晓了,也许才出现的城东的那一幕,可……洛雨在国内,晓兰在悉尼,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人告诉洛雨的。
肯定是有人暗自搞鬼,我看着晓兰握拳咬唇,俊俏的小脸全部都是苍白和无力。心道:不管是哪个家伙在后面搞鬼,我一定要将他(她)给挖出来。
眯着眼看着游戏场景,这暗中的人定然也在玩游戏,而且还是在这个区,跟晓兰有仇,说起有仇,我不由的抓抓额头,貌似晓兰平日里杀了不少人,仇人可是不少,到底会是谁呢?
蓝天婉婉?蓝天洛溪?亦或是……右手的阳光?
“晓兰,振作一点,有我陪你……”我揽住晓兰微微颤抖的肩膀,她闻言在也忍不住,伏在我的身上便哇哇大哭起来。我心疼的抚着她乌黑的头发,轻轻地拍她的后背:“一切都会过去的,哭吧,哭出来就会好一点……”
洛雨!不管如何,你伤了晓兰,就是我蔡晓朵的敌人,可以看出,晓兰的确是对这个左手的洛雨付出了很深的感情。
抽抽噎噎的,晓兰伏在我的肩头,开始慢慢地讲关于她和王董之间的事情,王董确实非常的欣赏晓兰的才华,还帮晓兰联系了两次画展,可以说是晓兰最忠诚的顾客。
似乎,王董对于她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
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逾越过一步,至多周末的时候会相约一起去写生。没想到,招来了王董彪悍的老婆,也就是那个气势夺人的妇人。
“砰!”晓兰又打开一罐啤酒:“干杯!”她一仰头咕嘟咕嘟喝着带着一点苦涩的啤酒,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沾染到她天蓝色的上衣领子。
“是,我就是就用王董了,我是个坏女人……”晓兰醉意朦胧。
我揽住晓兰的肩膀:“谁说的,我们晓兰是最可爱的。”我心中带着丝丝心疼,却不好表现出来,在刺激到晓兰,晓兰家里的事情我是知道一点点,晓兰从小父母离异,有各自都有了家庭,母亲所嫁非人,是个酒鬼加赌鬼。
晓兰为了填补她继父的烂帐,不让妈妈为难,便拼命的积攒钱财,免得哪一天妈妈暴晒街头,王董是她最大的客户,自然要保持比较好的关系。
对于王董的意思她又何尝不知,只是一直拖着,又怕得罪了他,让一条大鱼白白跑掉。
这些年,晓兰存下来的大部分钱都被继父拿去还赌债了,她同母异父的弟弟,天生又是残疾,现在才十五岁,隔十几天就要去医院,否则,性命难保。
晓兰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揽住她的肩膀,端着空了一半的啤酒罐,耐心的听着。
夜无声无息,月无眠无声。
阳台上,清澈的鱼缸中,小金小银游来游去,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着实漂亮。
蔡晓朵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星期过后自个也陷入麻烦当中,虽不致命,却让人十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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