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里的几天里,陈蓝每日都过得无所事事,只能躺在床上,病房里也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原先门口站岗的两人多少会陪他聊两句,但何惧来过后,他们就变得闭口不言,除了送饭,其余时间都会把门锁死。
陈蓝觉得自己无聊的都快得忧郁症了,只能枯燥的盯着病房的墙上的温度计,上面的数字是21℃,室内的湿度大概是40%,环境很舒适,身体已无大碍,伤口发痒,基本结痂……
他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在能下地后便自觉的开始一些恢复训练,每天扶着床来回走上几圈,顺便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不让自己太压抑。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门口的看守突然接到了命令,第一次将陈蓝带出了病房,一左一右的护送着他离开了医疗区,坐上了通往下一层的电梯。
他穿着病号服,拄着一根医用拐杖,新奇的看着四周,问道,“哥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那两人没半点反应,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看他们这样,陈蓝干咳一声,也就不白费功夫套话了。
之后他被引导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面的地面墙壁全是白色,大概二十平方大小,单调的只摆了一张极简形式的桌子和两把椅子。
“陈蓝?”桌后带着金丝眼睛的男人开口问。
“是的。”他有些不安。
“请坐吧。”男人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将一本厚厚的书推过去,“何惧应该告诉过你我们是什么组织,在这个地方有个硬性规定,每隔一段时间全员都必须依次的接受一次精神测试,虽然你不是华中分部的成员,但也不能例外。这本书上是一些测试题,我会根据你的回答来评论你的意识清醒程度。
“我觉得我还是挺正常的……”
男人回应说,“每人都是这个想法,如果当某一天你觉得自己不正常的时候,要么就是无病呻吟,要么就已经无可救药……请先坐下来。”
等陈蓝坐定了,他将一个文件夹打开,从胸口的口袋里取下一支笔,“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一,是精神测试的评测人员。在接下来的问答中,你完全不必紧张,因为其中的题目并不能用寻常的思维模式解读,可能你觉得正常的回答对我来说就是判定疯狂程度的指标,反之亦然,所以就请放松身心,回答出你脑袋里蹦出的一个想法即可,哪怕是牛头不对马嘴。”
听完这番话,陈蓝反而紧张起来了,手指在桌下绞在一起,不太清楚他要搞什么名堂。这个叫沈一的测试员看了他几眼,低下头去在文件夹内的纸张上写了几笔,说道,“请翻开本子的第一页。”
桌上的书是用牛皮当封面,很大很沉,需要两只手才能捧住,陈蓝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一幅简单的素描画,黑白两色,内容是一片广阔的田野,一个稻草人插在地上,更远一点则是一栋乡村的别墅。
“请告诉我,你第一眼注意到了什么?”沈一问。
陈蓝没有立即开口,看了几秒才指着素描画说,“房子。”
“恩。”沈一点头,“请翻到第二页。”
他翻动书本,上面同样是素描画,不过更为传神,内容是一片悬崖,崖顶站着一个黑影,而另一个黑影正落入水中。
“凭你的第一反应,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山上的人把另一个人推了下去。”
沈一看着文件夹,“非常符合逻辑,请翻下一页。”
第三页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而一只死蜘蛛仰躺在地上,周边是一片黑暗。
陈蓝说,“蜘蛛死了?”
“显而易见。”他转了转笔,“继续。”
第四页和第一页是同一个场景,不过上了色,能感觉到天空晴朗,更为的写实。
“如果给你个机会,你会住在那个别墅中吗?”他问。
陈蓝点头,“会的。”
“看起来你喜欢这种风格。”沈一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请继续。”
第五页画风突变,是一幅血腥的屠宰场,无数剖开的死猪被挂在铁钩上,地面是一片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