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鹊便也就不说话了。
好久之后又问:“你这……都没个漂亮姑娘?”
“……”陆极没说话。
得了。
她没再问,这两日吃了睡睡了吃。练鹊有时揽镜自照总疑心自己胖了。
日子舒坦,练鹊都快忘记自己是在逃命了。她有心找陆极了解了解现状,故而有此一问。
男人的眼中仿佛翻滚着什么,可是当练鹊仔细去看时,那一闪即逝的情绪早就无影无踪了。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榻边,连手都摆得恰到好处,未曾越雷池一步。
“刚来没多久。正准备去救你,在这附近看了看地形,正好撞上了。”
练鹊打量着他的脸,这才发现他的下巴上起了青青的胡茬。放在在巷中,她蹭着这胡茬时倒没觉得扎人。
然后这冷淡的郎君果真是个寡言少语的,只坐在榻边,留给练鹊一个宽阔的背影。
良久之后,他道:“我们今晚便走。”
练鹊没问别的,只说:“我听你的安排。”
也真的是她心大。相信一个人便轻易不会猜疑。早年相信温秉时,什么都同他说,就连武林盟主的权利也全权相授,只挂个虚职。
可惜温秉风忱二人纷纷反水捅刀,着实伤她甚深。
练鹊难过吗?或许吧。可她却仍旧相信陆极。
她乖巧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倒和平时巴不得野上天的样子相去甚远。可惜美人有意,却是将媚眼抛给了一个瞎子。
陆极用后背对着她,纵然她有天姿国色也用不出来。
“侯爷,”练鹊得不到回应,在他身后幽幽问,“你怎么不看我?”
陆极硬邦邦地说道道:“非礼勿视。”
练鹊听得此言,立刻反唇相讥:“侯爷抱也抱过了,还摸过我的身子,怎地此时却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了?”
她试探性地将手放在了陆极的手上。
然后被人抽开了。
陆极道:“事急从权。有僭越的地方还请姑娘海涵。”
练鹊脸上一僵,不由得有些泄气。她心想,她怎么就不争气,喜欢上这么个闷葫芦!
眼看着这陆极便起了身。他长身玉立,语调平稳:“姑娘的药刚刚上好,如今得需静养。陆某便不在此叨扰了。”
他生得高大,或许是腿太长,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门口。
门被推开一线,露出些微的早春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