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照在旁边听得胆战心惊的,勉强维持着他雅士的做派,脸上笑容莫测。
从几个官员家里找到的东西,练鹊都好好地收在家里。她也不知道哪些有用没用,只是一味地屯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约定好交接罪证的时日后,话题便来到了那冬至纵火的真凶。
练鹊道:“我当时便觉得火来得蹊跷,本只是打算去搭把手救救人,去了之后却更觉得可疑。于是我急匆匆地跑进去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吴照非常捧场:“怎么着?”
“里头躺着一个尸体。”练鹊道,“我当时觉得这人身上必有线索,可惜火太大,我看了一眼便不得不离去。你们说找到了凶手,也不知是怎么个说法?”
陆极吴照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惊疑不定。
吴照缓缓开口道:“咱们的人并没有发现姑娘所说的尸体。至于凶手,则是个画虎不成反类犬,来咱们侯府偷盗的小贼。”
“此人是个女子,当日不慎触到府中机关,这才被我们擒获。几番逼供下,她自称这火是她所为。”
“奇了。”练鹊追问道,“那这女子,就没有提过火场中的尸体?”
“未曾。”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练鹊发觉自己想不出来答案,索性不去想,瞧着两人沉默不语的样子,笑笑说道:“索性那罪犯此刻还在侯爷府中,稍后我们去问问她便是了。只要人还留着一口气,何愁不能查明真相?”
“姑娘所言有理。”吴照下意识应和道,他心里还想着这事的蹊跷处,还有些出神。
陆极道:“我与姑娘一同去便是,且让他自个儿呆着。”
练鹊自无不可。她可不喜欢那个看起来就流里流气的吴照,还是侯爷更加可亲可爱一些。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堂,便往侯府下的暗牢去了。
侯府虽大,却是西陵城的极冷清所在。里头来往的都是些绷着脸的汉子,步伐稳重,一看就知身手不凡。他们见了二人也只是行了个礼,似乎对练鹊并不关心。
空空落落的侯府,竟连半个女眷也无。
这可真是有趣。练鹊奇道:“侯爷莫不是没个姑娘照料?”
陆极道:“并无。”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回答干巴巴的,陆极又添了一句:“我自己性子不好,也不好连累别的女子。若无感情,两相对坐不也无趣?”
练鹊道:“侯爷所言极是。”
她心里却想着,这侯爷身上的衣着服饰都极为讲究,连束发的玉簪形状都比别的男子精致上几分。虽说他是个西北来的长年累月带兵打仗的,却比那些个世家公子更注重仪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