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瑶浑身冰凉还不断的战栗着,邵离把她抱在怀里,这一刻,他也说不出安慰的话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依稀听见怀里的人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ldo;我们,进去看看他罢……&rdo;
浓郁的哭腔,还有已经肿胀的双眼,邵离搂着她的腰带她走进了手术室。
洁白的纱布罩在床上男孩的身上,如若不是他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色,没准他们会觉得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他的表情很平淡,在急救车里痛苦的模样不复存在,汗水也已经被擦掉了。看上去,就只是个大男孩,那么纯净,那么温和。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一脸痞笑的跟他们说要到家里来蹭饭;此刻却。
付瑶终于崩溃了。在这空旷的手术室里,她终于呜咽的哭了出来;
这里是医院,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其他的医生和病人,所以即便从出事开始她就慌乱又难过,她也必须忍住不哭。
可是现在……
没有人会指责她了。
付瑶甚至不敢大声地哭,她蹲在那里痛苦的哽咽着,是她对不起卫恒。
邵离没有哄她,就这么放纵她崩溃,因为他知道就算她不哭了,心里那个疙瘩也会一直存在,还不如好好的发泄出来。
就只有今天而已。明天,他一定不会再让他的妻子再这么伤心了。
二十七号,周日。阴天伴有短时雷阵雨;
陵园。付瑶跟在他们身后,替邵离撑着雨伞。他手里捧着卫恒的骨灰盒,亲自为他做最后安葬的工作。
jerry还有事务所其他几位律师,褚怡君,唐韵柚她们都到齐了;
福利院那边邵离打过招呼了,听说卫恒去世的消息后院长奶奶和其他看着他们长大的姨母都悲痛万分。本来说今天要过来的,邵离考虑到老人的身体状况便没让他们来。
陵园很静,细雨密麻的落在雨伞上发出地沙沙声音,只是没能缓解气氛还加剧了在场人内心的沉重。
&ldo;小恒,今天大家都来送你了。如果你能看到……&rdo;邵离说着说着,沉默了。
能看到,又能怎么样?人都不在了。
付瑶轻轻吸了吸鼻子,看着邵离将盒子放进去,而后专职人员用石板在墓口外镶嵌牢固。
唐韵柚将一张纸巾塞到她手里时付瑶才发现自己居然又泪流满面了,她侧头对上了唐韵柚担忧的目光;
费力地挤出一抹笑,爱哭还要难看。
……
邵离的神色已经恢复与往常无异的清冷,墓碑上没有嵌入卫恒的黑白照片,因为付瑶说不想让他的照片被调成那种颜色;邵离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