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充满笑意的清脆声音,被酒吧的音乐掩盖。
角落线帘的后面,歪斜地倒着三个人。
“祝我——重生!”徐宜舟率先举起了酒杯,在半空之中敬了自己一杯。
“祝我——新生!”顾琼琳将手中剩下的半罐啤酒一饮而尽。
“又重生又新生……那我呢?”苏黎歌皱着眉头,然后看着桌上被五马分尸的蛋糕,忽然咧嘴高吼,“祝我——诞生!”
今天是苏黎歌的生日,也是顾琼琳正式搬去与徐宜舟同居的日子。
她终于赶得及给苏黎歌庆祝生日了。
她们两人,是顾琼琳在这里唯二的闺蜜。
冰冷的城市,有两个闺蜜是件暖心的事,足够让她暂时遗忘这近三个月的噩梦。
尤其,她们还是可以袭胸的闺蜜。
“啊——顾琼琳,你干什么?!”徐宜舟从椅子上跳起来——因为顾琼琳在她的胸口摸了一把。
“嘿!才两个月没见,胸怀见涨啊!”顾琼琳不怀好意地笑着,有些醉意。
“你个疯女人!喝醉啦!”徐宜舟捂着胸口离她两米远。
“妞,再给爷唱支歌吧。”顾琼琳笑咪咪地摊开了双臂,懒懒倚在沙发上。
她记得,自己在这里遇到叶景深两次。
每次,徐宜舟都唱同一首歌。
现在,这家开在她们大学城旁边的酒吧“暮光”要搬走了,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晚营业。
城市永远在改,世界永远在变,除了记忆,他们什么都留不住。
……
酒吧的另一头,坐着两个男人。
“你别喝了!”秦扬风皱着眉头捏了捏眉心,从叶景深手里抢下酒杯。
整瓶伏特加酒已经浅了一半,他还在继续喝,白皙的脸庞已经一片红。
秦扬风抢酒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臂,他身上的体温异常的高。
探了探他的额头,秦扬风发现他果然在发烧。
白天在太阳下站了八个小时,不中暑才有鬼。
“你和萧嘉树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他出去旅个游,结果差点把命丢了,你呢,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人不人鬼不鬼!不要再喝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秦扬风见他已经抓起整个酒瓶,忙伸手抢下,然后不由分说将他架了起来。
“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从这个安静的镇,到下一个热闹的城,来去自由从来不管红绿灯……”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熟悉的旋律和歌词吸引了叶景深的注意力。
“我在这里找到她的时候,也是这个女孩子,坐在这个位置,唱同一首歌……”叶景深笑了,醉得迷茫的眼眸出现了一丝丝清明。
他推开秦扬风,踉跄着走到小小的舞台前,怔怔听徐宜舟唱歌。
台下的灯光很暗,徐宜舟只能看到有个人站在黑暗中认真听自己唱歌,她朝他点点头,表示感谢他的聆听。
工作以后,她就没在这里驻唱了,也没和顾琼琳再回来过,今天……是她们在这里放肆的最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