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时:“……我。”
刚转身的井嘉泽:“不是幻听?”
佘时一个头两个大,叹气道:“爷爷,您老怎么有闲情来这了。”
佘元岑瞪了佘时一眼,骂道:“怎么?这地是你家的?我凭什么不能来,而且就算是你家的,我还不是你爷爷吗?”
佘时乖乖举起双手越过头顶,“是是是,您愿意出门走走我当然很高兴。”
佘元岑哼了一声,瞥了佘时一眼,“我看你高兴的事多了去了,哪里是我这个老顽固可以懂的。”
“行了,停,这边建议您去演戏,凭您的演技一定可以赢得金鸡奖。”
佘元岑刚想吱声,就见坐在佘时不远处的一位小伙子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惊异。
“您!您是佘老!”
佘元岑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声,应道:“是我,你是小时的同学?”
井嘉泽猛得点头,激动地说:“对!我跟佘时是同一个画室的。”他别扭地挠了挠头,说:“佘老先生,我一直以为都很喜欢您的作品,也很想成为想您一样优秀的画家,这些年您好像已经慢慢淡退了,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支持您的选择,也会一直热爱您笔下的每一部作品。”
佘元岑的粉丝不胜其数,他听过的赞誉再好的都听过,自从他淡淡退出观众视线后,有人说他糊涂,有人含泪送别,有人保持沉默持以中立。
妻子的逝去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悲哀,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放下手中的画笔,但在此之前,他会将毕生所学全力授予佘时。
佘时很爱画画,从小就拿着他的画笔到处乱涂乱画,佘母因为这件事头疼过不少次,反倒是佘元岑非但不教训他,还夸佘时有天赋。
于是,幼小的佘时踏上了艺术之旅。
他很珍惜每一位还愿意喜欢他作品的人,这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份荣誉?
佘元岑笑着点点头,说:“谢谢你的喜欢,只要怀有热爱,我相信你会成为比我还优秀的画家。”
井嘉泽兴奋地狂点头,想要上前握住佘元岑的手又慌乱地垂下,怎料下一秒就被佘母岑抱住拍了拍后背。
“加油孩子,保持好现在这颗纯粹的心,我很期待能看见你的作品。”
井嘉泽虽长得凶悍了些,但实际上比谁都会关心人,今天好不容易从学校里解放出来结果还是画画,心里怎么说都有几分或多或少的不满。
但是如果让他知道出来写生的额外奖励是见到自己的偶像,那么他觉得这也没什么。
佘时站在一旁没有任何言语,默默地听二人说话,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认识到偶像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一定非要是什么站在媒体远光灯下的明星爱豆,也不一定是活在屏幕上的网红之类,生活中就有很多。
即使是秋日的枯枝败叶也有粉丝,饱经冬日的严寒堪以在春日获得重生,又因秋日的凄凉变得无比脆弱。
像冬日欲想直冲云霄的漫漫雪花,似春日石缝中仍有一束狭小的太阳光的照耀下蓬勃摇曳的嫩芽,犹秋日燃烧自身生命的自然界中的循环往复。
它枯了,落了,混在泥土里,滋养着土壤里的一切生命。
他们要用自己告诉人们,活着,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们又该如何活着。
井嘉泽一直跟佘元岑聊了很久,最后激动到眼泪从眼眶中滚落,说话也带着颤音。
“您说的话我一定牢牢记在心中,谢谢您的鼓励,我一定会加油的!”说罢,朝着佘元岑就要郑重鞠一躬。
佘元岑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赶忙跑上前阻止了井嘉泽的动作,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是你自己的抉择,不必向我道谢,你应该谢谢你自己才对。”
井嘉泽抹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天内,井嘉泽并没有像早上说的那样摸鱼,画画画得比谁都勤快,连苏敬明都忍不住夸他勤奋。
我是永恒的存在
山上空气很好,时不时还有微风拂面而过,太阳渐渐西落,为整片山间换上一件红晕的新衣。
下午,他们坐上回程的大巴,再次回到希望的。
“井嘉泽,你今天抽了什么风,今天画画就你最勤快了,内卷也得有个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