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今早天还未亮就走了,临走之前将五十万打到纪靳的账户上,没过几分钟被退还了,上面还外加一条信息。
——妈,有些事情还是我亲手来比较妥当,您不必替我操心,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纪舒坐在候机室等待飞机降临,看到这则短信既是欣慰也是焦虑。
纪靳这孩子不比小时候了,长大了,长高了,人也更成熟了。
可这真的是好的趋向吗?是我想看见的模样吗?
广播中传来清晰的女声,提醒乘客及时登坐飞机。
纪舒提起放在腿上的手提包,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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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骄阳依旧每日高照在空中正中央,远方也时不时掠起阵阵微风,刮过树梢与绿叶。
巷子里的路灯早已被修好,这几年小区治安也得到了良好改善,于是那些走夜路的可怜的孤独者,再也不用担心碰见藏在黑暗里的小混混。
四月份,学校并没有什么安排,无非就是一些必要的考试罢了。
佘时成天一心专注于素描、速写和色彩,食堂教室两头跑,有时候甚至一天只吃一顿。
早上来得虽然不算早,但每天晚上他都待到很晚才回家,晚上还要在家中加练,不然第二天还是得补。
早上的日出佘时没见过几次,晚上的火烧云佘时也没看见几次大多数时间,都是天边的云彩倒映在他身上。
城北二中注重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美术室的环境更是比普通教室好上几倍。
当然,这其中避免不了他人的资助。
说来也是好笑,不知是什么缘故,美术室都被统一建在较高的楼层上,导致佘时每天都在爬楼梯上浪费大量时间。
说句玩笑话,再胖的人每天多爬几次,时日一长保你瘦成竹竿。
学校种植的绿化挺丰富,但也挡不住佘时站在美术室的地板上俯视学校的视线。
教室内洁白无瑕的墙壁不知被多少色彩混合过,最终凝固成厚厚的一层。
落日的余晖打在画板上时,给人以无限美感。
“报了集训么?”
佘时咬了口冰淇淋,含糊道:“嗯,前几天刚报好,老王跟我说六月就要去。”
段闻边手中也拿着一支冰淇淋,没有像佘时大口咬着,而是不紧不慢地小口吃着。
他靠在窗玻璃上,享受着屋外袭来的凉意,说:“确实,差不多六月中旬就走,不出意外地话要一直呆到十二月份中旬。”
“半年啊……还挺久,也不知道如姐会不会想我。”佘时砸吧下嘴,唉声叹气道:“没了我,咱们班平均分肯定落后一大截,没给班级做出贡献是我不对!可惜,可惜啊……”
段闻边听后噗嗤笑了,被含在嘴里的冰淇淋呛得直咳嗽,缓过神后笑骂道:“你想得还挺美啊,期末考试完才去,贡献还是可以做的,这点你可以放心,就是怕到时候是给班级拖后腿。”
佘时挑眉,,脸上还沾有不知名的颜料,皙白的双手也不复当初那样,此时倒更像只小花猫,还是带有野性的那一类。
“看破不说破,让我装下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