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瑾杏色的眸子里映着阴暗的天色,也深幽一片。
她袖中装着定魂珠,披风下藏着破招魂阵的朱砂符,腕上带着有入骨针的紫玉镯,为了这次见面,她做足了准备。
孟流瑾堂而皇之地带着侍女进了沈云微准备的包厢,坐到桌子前,慢里斯条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等着沈云微说话。
她用来历威胁她出来见面,想来有很多话要说。
原书里沈云微心气极高,只不过书里北郁沉没有娶妻,也没有别的女人在他身边,她才不觉得自己输了,保持着她的骄傲。
可现在北郁沉不仅娶妻了,还对她这个妻子无微不至,这对于沈云微来说就太扎心了。
要是孟流瑾是纯正的古人,她或许还可以安慰自己北郁沉是碍于古代礼教,偏好古人风格,但孟流瑾和她同样是穿越来的,这一比较,沈云微的骄傲就千疮百孔了。
孟流瑾倒了茶之后并不喝,沈云微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笑了一声,“怎么?担心我在茶里下毒?”
孟流瑾把玩着杯子,声音软软的,“沈小姐为了见我都对一个村落的人下手了,难保不会对我也做点什么。”
沈云微也不否认她的话,看了看她身后的侍女,道:“你跟我一样,不属于这里,装成这样不累么?”
从孟流瑾回京,沈云微就从各个渠道关注着她。
京城的贵妇人们都说嫡公主病弱,却举止端雅,进退得仪,最是符合当今名门闺秀的标准。
尤其沈姚氏更对她赞不绝口。
即便沈云微在京城见她的那几次,也觉得她跟古代女子无异,所以一直以来,才完全没有怀疑过她。
明明是穿越的,却装得这么滴水不漏,沈云微自认自己做不到。
孟流瑾神色平静,目光也如水一般清澈纯净,“本宫不知道沈小姐在说什么。本宫自小在云州长大,虽然嫁到了京城,但此次是和夫君一起回娘家,缘何不属于这里了?”
她在古代长了十三年,古人该有的做派她都学了,谅沈云微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她是穿越的。
北郁沉也只是因为跟她日夜相处,抓到了她的小尾巴才能确认的。
沈云微听她否认,也不惊讶,只仔细观察着她。
“既然听不懂,为什么还来这里?”
孟流瑾惊讶,“难道不是沈小姐让我去莫村解子民怪症?夫君也曾对沈小姐有恩,还请沈小姐看在他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过莫村百姓数百条命。”
沈云微从她脸上看不出半点虚假的痕迹,一直清冷高傲的神色将将崩裂,却又生生压下去。
“你既然一心为民,就让你的人都退出去,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站在孟流瑾身后的侍女着急道:“小姐,不可。”
孟流瑾玩转着腕上的紫玉镯,眼睛一眨不眨地跟沈云微对视,“让她们出去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先向我证明你有能力治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