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了,摆明了是不同意出手了。
百里非面如死色,好像跪都跪不稳了,整个人都瘫在地上。
但过了一会儿,他脸上突然又重燃希望,眼睛四下一扫,问云家主:“既然云家不能插手,那家主可否让末将见见丞相大人,听闻大人就在云府养伤。”
谁知云家主一听他这句话,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手里的茶杯都重重磕到桌子上,骂道:“别给我提他!臭小子一点用都没有,白白娶了我的宝贝外甥女,竟然连支暗箭都躲不过,喝杯酒还昏迷到现在,别说平息守军作乱,就是我云府被抢了,他也帮不到半点忙。”
云家主吹胡子瞪眼,显然被气坏了。
百里非听到他这噼里啪啦一通骂,也懵了。
不是说丞相大人文武双全,连大败北野朝的凌将军跟他比箭都输了?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百里非弄丢军印是抄家灭门之罪,好不容易找出最后一根稻草,哪里肯放弃,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也问了出来。
云家主听了,怒气更大了,“文武双全个屁!分明是个银样镴枪头,连洞房都进不了!”
门外偷听的孟流瑾:“……”
舅舅你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能这么杀人诛心,连这种名声都拿出来败坏啊。
百里非都被云家主的话吓呆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久久说不出话来。
孟流瑾觉得要是真让北郁沉坐实了不能洞房的名声,以后吃苦的肯定还是她,所以只能出面,咳了两声,含羞带怯的,“舅舅,夫君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哪有您说的那么差?”
云家主傲娇地别过头去,“他是你夫君,又不是我的,舅舅还没跟你算嫁了人就忘了舅舅的账。”
孟流瑾叫云家主舅舅,百里非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连忙磕头,“参见公主殿下。”
孟流瑾让他起来,然后坐到云家主身边,说:“百里将军刚刚所言我都听见了,但夫君前几天为了救我被贼人所伤,至今昏迷不醒,只怕帮不了将军。”
百里非闻言,最后一丝希望都要灭不灭,又把目光投在孟流瑾身上,“守军之事事关重大,云家和丞相大人不能出手,云州势必会大乱啊,还请公主想想办法,救云州于水火啊。”
孟流瑾状似为难,眼巴巴地看向云家主,“舅舅……”
云家主并不管她,只道:“云家的人手被你大表哥带走一半,借不出人了,要帮你自己想办法。”
孟流瑾苦恼地皱起眉,目光转向绝望的百里非,似乎纠结了一会儿,才从腰间取下一块小金牌,递给百里非,“这块玉佩是我回京那天皇上给我的,说见牌如见他亲临,不如百里将军拿去试试?”
百里非的眼睛刷的亮了,双手颤抖着接过金牌,“多谢公主。”
孟流瑾好像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道:“你用完就还给我哦。”
“末将遵旨。”百里非拿了金牌,立时满血复活,磕头告退了。
等他走了之后,云家主往外面瞅了瞅,然后瞪孟流瑾,“给他那东西作甚?谁知道他是不是孟问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