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谢了礼,妩媚的眼睛瞥了瞥孟流瑾,然后勾着红唇走了。
孟流瑾当作看不见她的挑衅,把茶杯放回桌子上。
皇帝挥手让廊下伺候的宫人也都下去,刚刚还慈爱的目光幽暗下来,“在北家感觉如何?”
孟流瑾歪了歪头,清软温柔,“祖母和家主对我都极好,我很开心呢。”
“你知道朕问的是什么。”
孟流瑾眨眨眼睛,不答反问,“皇上知道我婆婆去哪了么?”
皇帝神色明显一怔,随即眉头皱了皱,“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反应,就是他知道。
孟流瑾:“这几日在北家,我觉得奇怪的只有这个啊。”
皇帝端起酒杯,看不见神色,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日子是短了些,罢了。”
他明显不想说这个,孟流瑾更好奇她那位婆婆了。
但她识趣,老皇帝不想说,她就没有追问,反而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墨王?”
皇帝哼了一声,孤狼般的眼神冷戾危险,“胆敢谋逆,自然不能轻饶。”
孟流瑾把玩着腕上的镯子,娇柔平静,“那您觉得北家有参与么?”
皇帝往后靠在椅背上,气息收敛,“这种小打小闹,他们还看不上。”
孟流瑾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北家没有参与,那她就能分开对付了。
孟流瑾又喝了两口茶,觉得柳妃那边的戏该上演了,就起来道:“臣妇也去换套衣服。”
老皇帝摆手。
孟流瑾欠了身,让个宫女带她去柳妃安排她和北郁沉更衣的地方。
柳妃选的地方极好——云栖宫,孟流瑾回京第一天,老皇帝让她住的地方。
云栖宫处在皇后的坤宁宫后面,因为坤宁宫常年空着,周围没有什么人气,所以云栖宫也是人迹罕至,尤其宫前还种着大片的杏树,更罕见人烟。
真是个幽会的好地方。
孟流瑾打发了宫女,和拂衣一起进去。
但意外的是,预料中的“大戏”不是在宫室内,而是堂堂正正在院子里。
孟流瑾刚踏进大门,就看到柳妃背对着门口站在院子里,她面前的北郁沉还穿着那件被酒泼湿的衣服,纹丝不乱地正对着门口,孟流瑾一进来,他就抬头看过来。
他容姿昳丽,背负一只手,长身而立,哪怕没有一丝表情,也是雅如修竹,冷似清月。
柳妃在他三步之外,肝肠寸断,“你我一起长大,本该是青梅竹马之情,如今我成了你妻子的庶母,你便要如此疏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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