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粥,度渊在房里转了一圈,房间不大,仅够休息,寒冰玉床贴着最里边的墙,接着是圆木桌,然后就是门了。
没有多余的东西,连窗都没有,就像一个长长的木盒子,可以说极其简陋。
他走到门前,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门。
和屋内的温暖不同,外面寒风凌冽,刺骨的风夹着雪呼啸而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身上还穿着幽冥池那件鎏金黑衣,曾被人捅了百八十刀,风一吹,衣服彻底挂不住,敞开一个个破洞,骨子都快被冻僵了。
度渊似乎没想到这个地方只有一间小房子,看着满山雪色愣了愣,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外面的风太冷,他就是一介凡人之躯,根本耐不住这极寒。
“受不住就进去。”打坐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他这才看到与雪融为一体的白衣仙君。
许是长时间坐在此地,他身上已经覆了层厚厚的雪,连眼睫毛上都结了层冰霜,眼睛下透着抹浅红,应是被冻的,他皮肤白皙所以才比较明显,配上深邃狭长的眼眸,煞是好看。
不知道他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那里也会和现在一样红红的吗?
眼睛会红吗?
念头一出,度渊吓了一跳,连忙止住疯长的思绪。
他怎么能肖想仙君,实为不敬!
“仙君……一直坐在这吗?”他声音莫名喑哑,“雪好像越下越大了,仙君还是进屋吧,我已经休息好了,不睡床。”
“不用。”
澹台青怜并不知道他方才的不敬,手轻轻一挥撑起了个结界,风和雪全被挡在结界外,连之前落在他身上的雪也都蒸发了。
其实在他弄散温粥的结界的时候,澹台青怜就醒了。
不过在澹台青怜的世界里,度渊就像一只路过的蚂蚁,无法激起他内心的波动,所以仍旧闭着眼盘腿坐在树下凝神养气,没有进去查看。
直到他出来,他才跟他说话。
“仙君真的不进屋吗?”度渊还想和他多说两句,但那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打算回应。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终究是凡人之躯抵不住极寒,转身回屋了。
说是已经休息好了,可一躺在床上,寒冰玉床的灵力传来,他还是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是被悠扬的钟声吵醒的。
与此同时,房门被推开,白衣仙君从外面走了进来把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把衣服换了。”
“哦。”
度渊刚睡醒,还没彻底清醒就先听了他的话站起身。
方才澹台青怜进来的时候没关门,此时一股寒风袭来,将他本就残破的衣衫吹得更不堪,连同与他一起起来的某处都显得越发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