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涕泗滂沱已经是很男人了。
不是吗?
不过他有些羞愧和汗颜。
所以就坡下驴,林涛也只好羞愧和汗颜地原谅了自己不争气的喉咙,此刻它无疑像恶灵空间的夜魔一样冷漠。
但即便现在做了鬼,林涛胸腔里的心可一点儿也不冷漠。
冷漠的只是他此时此刻的喉咙。
林涛使劲摇摇头,想让自己迅速恢复正常运转,尤其是保持起码的一个清醒状态,不被其左右。
……
“夏星!”
从磨牙霍霍的唇齿间,似拼尽全身的最后余力,惊吓过度已完全崩溃的夏月又力竭声嘶地大喊了一声。
夏星打了个激凌,慌忙迅速朝夏月正面转过身去。
“姐……我在呢!”夏星颤声道,“夏月,听我说……你别害怕,根本不用害怕,请保持冷静。”
夏星梨花带雨的苍白脸颊努力挤出浅浅笑意。
但此刻的夏月哪里听得进去妹妹的安慰,只见她接着双手一拔,一头蓬松柔软的秀发便犹如蜜蜂振翅或是孔雀开屏般飘散开来时,她人已蹭地一下撒开了双腿,跌跌撞撞地朝着夏星扑去。
“啊?!”夏星见状不由脱口惊呼了一声。
因为晃眼一看,崩溃的夏月极像一个怒发冲冠的仙女,又像一个张牙舞爪的街头泼妇。
夏星没有发愣,也没有双手罩在嘴边,而是伸开双手,准备把姐姐拦腰抱住。
但泪水仍沿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她想把它擦掉,可没有让她擦拭的时间。
她抑制不住地想着可能发生的事,心里的担忧只有她明白,她知道它在膨胀,一直渗透到她全身各个部位,好像她全身都不再属于她。
什么她都想到了,但唯独没有想到的是——
她还没有抱住夏月,而夏月却在这时跌倒了。